“咳……”
前麵的張通聽到這句話,瞬間咳了一下,而後又倏的強忍住了。
秦肅淵看著花棠危險的動作,額角的青筋跳了跳,而後,他忽的放低了聲音:“先鬆開,我停個車。”
他磁性的聲音放的低低的,飄到花棠耳邊,宛如清風般的誘哄。
花棠看著他那張臉緩緩舔了舔唇,而後其鬆開手,放開,聲音裏透著幾分乖:“聽你的。”
張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輛女孩子的自行車就成了他的。
他蹬著自行車看看遙遙遠去的邁巴赫,有些悲憤的咬住唇,努力蹬快了腳下的車蹬。
車內,黑皮椅背上,花棠依靠在副駕駛的上。
她半閉著雙眸,享受著太陽西斜落下的陽光。
傍晚的餘暉打在臉上,暖暖的,旁邊還有一股淡淡的氣息縈繞,帶著一種微醺的清冷,似是雪鬆上燃起的青煙。
在這種暖洋氛圍中,花棠的雙眸逐漸閉合,幾天以來緊繃的神經像是失去了防備般逐漸鬆開,周圍的一切都好像安靜了下來,開始遠離她的五官,直到沉寂在黑暗裏,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本來還意味她會繼續語出驚人的秦肅淵,微側眸,就看到像是睡著的花棠。
餘暉透過擋風玻璃,落在她眉眼間,似是給她蓋上了層輕薄的霓裳,透出幾分精致的乖巧。
他微開的唇瓣轉瞬又合了起來,冷凝的眉眼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花棠醒來的時候,是在車裏,她身上還蓋著件西裝。
她怎麼睡著了?
她揉了揉眉眼,看著身上的西裝,伸手握起拿開。
她拎著他的西裝,起身,打開車門,下來,出了車庫,朝庭院走去。
好在她也沒睡多久,晚霞還沒有散盡。
晚霞下,身長玉立的少女,單肩背著書包,手拎衣服,不急不躁的走在路上,身後影子被拉的很長。
秦宅大廳裏,秦奶奶正在邊看電視邊插花,廚房裏隱隱有甜香傳來。
花棠輕嗅了一下鼻子,甜絲絲的中帶著淡淡的酒香,聞起來像是酒釀湯圓的味道。
擺弄鮮花的秦奶奶一扭頭,就看到花棠嗅起的小鼻子,笑問道:“香吧?我去年釀的桃花米酒,我讓二娘混合著湯圓做了一些,一會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好。”花棠應了一聲,背著書包上了樓。
今天星期五,前一陣子為了考試,她把兼職暫時都放下了,現在差不多也是可以接起來的時候。
坐在書桌前,她拿出自己的手賬本,翻看手機的兼職單,記錄有什麼可以接的單子。
按照價格和時間將單子進行排列,記錄在手賬本上,然後一個個聯係發單人……
一切都搞定後,手中的筆在她手裏鬆鬆的轉了幾圈,透出幾分心底的愉悅。
現在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論是她,還是花淩峰。
這幾天她真切的思考過人生的方向,如果她能考上大學,大概會依然和生物植物打交道,這個她最喜歡,而且她考察過了,如果能做出成果,還秦肅淵的錢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花淩峰也有消息了,她要預留足夠的資金把花淩峰找回來。
想著,她從拿起書包,撕開夾縫,從裏麵拿出一塊玉。
沉甸甸的玉塊落在掌心裏,她視線落在上麵。
澄澈濃綠的顏色,宛如被冰封住的森林,剔透晶瑩,蒼綠欲滴,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是花正德臨死前塞給她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她也沒客氣,她就喜歡看劉翠蝶著急鬧心,還得不到的樣子。
她看了眼又把玉塊塞回了夾縫裏,這塊玉,她不會動,這是以防萬一給花淩峰準備的。
她希望最好的希望,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心裏明白,秦肅淵給她的一切遲早要還的,秦家也不是長久停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