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怡看著桌上的黑金色銀行卡,精致的妝容都快要遮掩不住她的難堪:“琰哥……這是什麼意思?”
葉琰淺啜了一口手裏的咖啡,薄唇勾起一股無懈可擊的笑:“小怡,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
陳思怡看著眼前這個麵容俊朗的男人,明明上個星期兩個人還如膠似漆,好的蜜裏調油,可現在,這張帥氣臉龐裏吐露出來的無情話語卻讓她感覺自己仿佛是在麵對一個陌生人。
“琰哥,我不明白。”
葉琰眉頭皺起一絲不耐的弧度,又很快被他壓了下去:“寶貝兒,別裝傻,意思是咱倆就到這了。好聚好散不行麼?”
陳思怡不甘心,論誰也甘心不了就這麼失去一個釣了大半年才到手的高富帥,她不死心的替自己求情:“琰哥,我錯哪了,我改還不行麼?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話說到最後,少女的聲線已然顫抖,伴著輕輕的哭腔。
這聲音換誰聽了都得不落忍的上前安慰一番,葉琰卻無動於衷,他一言不發,朝著亮起的手機屏幕覷了一眼,發小王思蕎發來了一條微信。
“昨晚小酒保的微信幫你要到了。”
葉琰發了個握手的表情:“謝了兄弟。”
“陳思怡呢?”
“她不肯分手,煩。”葉琰打完字抬頭往對麵看了一眼,陳思怡正拿著紙巾輕輕按著自己的眼角,一雙大大的杏眼紅通通的,惹人憐惜。
畢竟在一起仨月,葉琰也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他壓著性子哄道:“乖,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陳思怡聽他說完委屈的拱了拱小巧的鼻子:“琰哥,是不是因為我太愛管著你讓你不高興了,那我以後盡量少吃醋,你別和我分手好不好。”
關於這個,陳思怡還真說對了,葉琰生性自由,而這小姑娘太能吃醋了,葉琰平時走在路上和美女對視一會她都要把人家瞪走。葉琰覺得挺心累的,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昨晚在酒吧認識了個特可愛的小酒保,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小酒保的翹臀窄腰,此時看著陳思怡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黏黏糊糊的,葉琰隻覺得心煩意亂。
他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道,晚了。表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冠冕堂皇道:“怎麼會呢?分手確實是我的問題,怪我。希望你以後能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
又拉拉扯扯了半個小時,陳思怡終於在葉琰耐心告罄的前一刻哭著將黑金銀行卡放進包裏,並承諾自己一輩子都忘不了葉琰,如果葉琰想要回頭,她永遠在原地等候。
葉琰無意與她演什麼深情戲碼,他今天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於是敷衍了兩句便緊趕慢趕的回了公司。
葉琰雖然在愛情上吊兒郎當三心二意,但對於自己的事業卻十分認真負責,他父親葉振華是省裏旅遊業占據龍頭地位的上市公司創始人,葉振華年輕時候家裏一貧如洗,成年後白手起家,靠著自己半生血汗和嶽父的鼎立支持才開創了葉氏企業。
葉琰作為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子承父業,絕不想讓父親的心血在自己手中蒙羞。
一場例行董事會結束,葉琰坐在寬大的辦公椅裏揉了揉眉心。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隨即是高跟鞋有節奏的踩在地板上聲音,葉琰抬頭,秘書掛著職業的微笑向他報備:“葉總,去往龍潭縣的機票為您定好了,具體信息已經發送到了您的手機,請您查收。”
“知道了,去給我泡杯咖啡。”
秘書領命而去,葉琰凝視著自己手機裏後天飛往揚泰市龍潭縣的航班信息,一雙如墨的雙眼有些微微出神。
龍潭縣,他爸出生的地方,也是他的故鄉。
葉琰出生的時候,葉氏企業的規模就已經做得很大了,所以葉琰沒有體會過他父親口中幼年時曾在農村艱苦成長的日子。葉琰是懂事之後才聽他爸提起,葉振華出生在龍潭縣內一處貧困的西部山區,靠著自己的毅力和奮鬥才走出農村,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而現如今他功成名就之時便有心想要建設家鄉。
但事不遂人願,操勞了大半輩子,即使是鋼筋水泥的身子也扛不住,這幾年葉振華的身體每況愈下,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便將這畢生夙願托付給了葉琰。
葉琰這一個月以來不停的連軸轉就是在啟動這個項目,這個項目大致就是借著和政府合作的機會將龍潭縣改造成自然風景區脫貧,葉琰這次出差就是專門過去勘查與那邊的政府談合作的。
葉琰曾經小學的時候也會偶爾回去那邊和爺爺奶奶們團聚,不過長大之後忙於學業和事業的奔波便很少過去了,老人家又倔,半輩子紮根農村的人壓根不樂意離開熟悉的地方來到一無所知的大城市。沒辦法,所以這些年裏葉振華一家人和那邊的親戚見麵的次數寥寥無幾,說句不好聽的,其實葉琰和他們根本談不上有多濃厚的親情,這次的項目隻不過是在替父親完成心願罷了。
葉琰翻著下屬遞來的計劃書,一目十行的翻閱著。
一聲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平靜。
葉琰頭也沒抬:“進。”
“琰——總。”隨著房門打開,一聲令人牙酸的肉麻聲音響起,葉琰卻竟然沒有覺得詫異和生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