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欽聞言,突然就回想起了還在顧家時的那晚,外麵電閃雷鳴,狂風夾雜著暴雨從天上落下,他手腳冰涼地縮在被子裏給他打電話。
如果這句話是在那時聽到的,該多好呀。
可惜沒有如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時區,他愛顧琤的時候,顧琤不愛他。如今他不愛了,顧琤卻又開始關心起了他。
天意真是慣會作弄人。
“多謝關心。”晏欽倚在牆上淡淡道:“可我已經不怕了。”
說著,衝不遠處的貓招了招手,它仿佛能聽懂一般歪頭看了晏欽一眼,然後立刻很通人性地跑了過來。
晏欽俯身把它抱起,這才繼續問道:“你還有事嗎?”
顧琤的目光也落在了他懷中的貓身上,看了片刻,突然說了句,“它很像杏仁。”
晏欽聞言一愣,杏仁是以前顧琤送給他的那隻貓。
小小的,奶白色的一隻,像一隻剝了殼的杏仁。
晏欽沒想到顧琤還會記得杏仁的名字。
畢竟當年他對自己和貓一視同仁,都是一樣的淡漠。
晏欽本就不待見他,聽見他提起杏仁更加難過,語氣愈發不耐煩了,“手讓開,我關門了。”
顧琤卻沒動,隻是抬眸看向他,說道:“許溪那件事我會重新處理。”
說完,這才把手收了回去。
晏欽沒想到他還敢提,本想說些什麼,可是又覺得想說的話剛才都已經說盡。
於是懨懨地收了聲,直接伸手把門關上,再沒多說一句。
“這人有病。”晏欽抬手摸了摸貓的腦袋問它,“你說是不是?”
貓當然聽不懂他的話,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窩在他懷裏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
晏欽一到公司,便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
上班時間還沒到,但大家已經矜矜業業地坐在了自己的工位前,眼看電腦,手敲鍵盤,裝得一副好好工作的模樣。
晏欽一看這架勢,便猜到了幾分。
果然,他剛一坐下,旁邊的徐琳琳就悄悄戳了戳他。
“怎麼了?”晏欽問道。
“老大回來了。”徐琳琳用口型對著他說道。
其實醫生建議的是再在家休息一陣,但屈茂行哪裏是閑得住的人,因此提前回來也不奇怪。
隻是怎麼也不跟他說一聲?
不過晏欽也沒在意,衝徐琳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打開了電腦開始工作。
因為昨晚的那場暴雨,晏欽終究也沒睡好,一早上哈欠連天困得不行,全靠毅力在支撐。
徐琳琳見了,忍不住問他,“你怎麼困成這樣?去接杯咖啡吧。”
晏欽點了點頭,端著他的咖啡杯夢遊一般來到茶水間。
剛準備推門進去,就聽幾道女聲順著門口沒關緊的縫隙傳了出來。
“傾城這波也太狠了吧,許溪不是自家藝人嗎?”
晏欽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停下了腳步,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幾分。
許溪?他又怎麼了?
晏欽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好感,眼下的場景也不適合進去,本來轉身欲走。
沒想到還沒抬步卻聽她們繼續說道:“搞不懂,你們說顧總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突然就撕破臉了?這也太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