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身皇族黑金服。
身材挺拔修長如鬆,麵如白玉,眼眸漆黑。通身矜貴氣息便如那黑金服上金線與黑線交織,形成的瑰麗奇景。眼眸間多有看不見人倒影的漠視,帶著動人心魄,卻又顯的冰冷而涼薄。
旁邊破敗的房屋似乎再也經受不住任何的打擊,哪怕是一片落葉的氣息都足以讓它坍塌。
正巧一陣秋風吹來,拂過那烏黑的發,拂過這片紫金山的每一寸土地。
“啪嘰!”破敗的屋門再支撐不住空中轉悠了兩圈掉了。
又“轟然”一聲中地動山搖,震的人都晃了兩下!似乎那木板的餘震,將腐朽不堪的屋子也震塌了。
……
白虎在塵土飛揚中站起身低低吼了一聲,消失不見了。
這一刻與原主相關的紫金冠也在徹底化為烏有。
燕容生來便有自然親和的力量,可共感萬物的情緒。
此時所有感官更是敏銳,萬物情緒雜糅在心間,讓她難得微微扯了下涼薄的唇。
紫金山久未有生人,這山中的草都開始寂寞的不成草樣了。
黑金靴子踢開腳下的一塊不起眼的木塊,也不見她再有什麼動作。卻見她身前頓時如雲霧退散般,空無一物的地方,她的麵前竟然慢慢的開始顯現出一房屋的輪廓來。
林間幽靜,雪白花朵三兩個點綴在清脆綠葉中,帶著萬物勃勃生機。
“你這樣的人竟然會好心替人算命?”帶有惡意的聲音在旁傳來。這兩年的相處沒有人比江湘繡更能知道這人的麵容下有一顆多麼涼薄的心。
怕是一城池的人死在她的麵前她也會無動於衷,江湘繡知道她一定在打什麼主意。
燕容讓來報信的烏鴉離去,這才轉頭看向屋內一角。
一人蜷縮趴伏在牆一角,麵部盡毀,全身經脈具斷,四肢無力的堆積在兩側,對上那充滿惡意的眼神,更是令人可怖。
燕容看過去,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什麼不入眼的蛆蟲。但那眼神卻激怒了牆角處的人,眼神漸漸瘋狂,似乎要生吃掉那高高站在房門前的人也不為過。
“與你所做的相比不算什麼。”麵對那滲人的目光:“江州郡守找你已久,本殿會送你去與你的兄長見麵。”
與兄長……見麵?江湘繡喃喃。她反應過來什麼猛然僵滯,不可置信,“你……這些時日就是為了這個?”
燕容輕扯唇角發出嗤的一聲,似乎在嘲笑她的無知。
封印已久的陳年往事似乎被緩緩解封,屋上的封印符咒泛著如烏鴉般的漆黑色。
若是與兄長見麵她怎麼可能還能活命!
江湘繡猛的搖頭,“我還不想死,你不能這麼做。”她趴在地上費力的掙紮往前爬,在摸到那黑金金靴之前那靴子卻精準的避開了。“我把這煉製傀儡的法子告訴你,全告訴你!”
房間內的人突然瑟縮的嚎啕大哭。
但燕容依舊沒有回頭,冷靜的離開的屋子。
綠樹掩映,身後是江湘繡不甘的大喊:“你如此精心圖謀回宮,不就是為了報仇嗎!”“燕容你需要我!不然你一個人能做什麼?就憑你現在那跑都跑不動的破爛身子?”
“你以為皇宮是那麼好待的,裏麵的人都是好對付的,你會被那群吃人的家夥吃的骨頭渣都不剩!”
那聲音開始哀叫最後漸漸變的淒厲,在發現燕容真的沒有回來後,江湘繡哀求的眼神再次變的惡毒,充滿惡意。
“竟然敢不回來,賤人!當初就該先劃花了你的臉,再戳瞎了你的眼,該直接掏出你的心髒才對!”
下秒她的眼神卻又變的可憐無比,聲音哀哀戚戚,翹起的嘴角卻是與眼神深處如出一轍的惡毒。
“救命……有人要殺人了!來人啊!”
指尖黑色小蟲大小的火焰隨風搖擺,如預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威力可言。
點個火倒是可以,也隻能勉力唬一下不懂行的人。
風中傳來萬物呼吸之聲似乎在她的耳邊傳遞著最時新的情報消息。
她掐滅火焰。
術法境界已經進入第二境,與逐漸衰弱的身體相反的是,她的五感已經超脫尋常武者。
燕容想,這大概是唯一的好事了。
黑金靴子緩步向前邁進,不緊不慢,靴底柔軟的觸感,減緩了身體的不適。
隻要步伐稍微快一點身體便會變的虛弱無力,像是在透支虛無的生命,是壽命在消失的緣故。
兩年前燕容剛剛從這具身體內清醒過來,她本是異界一術士世家繼承者,躲避追殺者的路上,休憩了一下,卻不想再睜眼成了另一人,正好在原主死亡的凶殺現場。
江湘繡,一個半吊子的邪術不正的術士。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知道了原主被皇族拋棄的事情摸到了紫金冠中,要效仿古法正要將原主做成傀儡古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