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湛不語,隻是盯著他身後麵帶紗巾的鎣沁悅瞧了一陣,才道,“她臉上的傷好了?”
“我若說沒好,你可相信?”千瞳嗤道。
皇甫湛想了想剛才看到他倆相處和樂的情形,搖頭道:“憑你的醫術,治這點小傷不需要這麼久。”
“那就是了,不過,現在你還不能帶她走。”
皇甫湛怔了一下,奇道,“為什麼?”
他一向清楚,自他腿殘後,對女人極為排斥,卻沒想到這鎣沁悅有這等本事,幫他驅除那次事件留下的後遺症。
尋思的目光再次望向她,鎣沁悅身子一瑟,躲開他的目光。皇甫湛忽然憤憤地哼了一聲,他身旁的晴妃忍不住嚇了一跳。
千瞳也不在意,慢悠悠說道:“因為她對治好我的腿疾有很大的幫助,難道你們不想看到我的腿好起來嗎?”
說完,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晴妃身上,鎣沁悅能感覺到他眼中的憤怒和怨恨!
她到底和千瞳有什麼關係,千瞳雖然為人冷漠,但鮮少出現這種帶有怨毒的眼神。除非——
她若有所思地往千瞳的腿上看去,她就是他排斥女人的根源吧。
皇甫湛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不由偏頭看了一臉局促的晴妃,後者把頭搖得跟個波浪鼓似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笑道:“當然不是,你的腿能好起來朕當然高興,畢竟你是我親弟弟啊!”
鎣沁悅大吃一驚,看向千瞳,隻見他臉上的神情更冷了,口中輕哼一聲,“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弟弟,湛,你們走吧,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女人來我這的。”
他厭惡的語氣似乎在趕蒼蠅一般,讓晴妃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很是難堪。皇甫湛一撇嘴,輕聲笑了起來:“千瞳,你似乎忘了,你要留下的那位也是個女人!”
千瞳睨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我沒當她是女人。”
呃,鎣沁悅怔住了,麵紗下也不知是何種表情,隻能見到她眼中似乎醞釀著風暴,幾乎要將她麵前的千瞳刮走似的。
皇甫湛哈哈大笑,沒想到他對她是這樣一種評價,如此傾城絕色,他卻說不當她是女人,看來晴兒當然給他下的毒確實很深。得意的他沒發現晴妃眼中的黯然和悔意,她悄悄地看了輪椅上那張蒼白的臉,心中被疼痛撕扯著。
都怪她,為什麼當初要那麼做,千瞳當時那麼信任她,她怎麼忍心。
皇甫湛心情大好,對她的鬱鬱寡歡也不追究,攜著她大步離開。
待二人走遠了,千瞳轉過輪椅,對上了她波瀾興起的眼,淡淡道:“幹嗎這樣看著我?”
“我不像女人?”她忍,或許他隻是為了不讓皇甫湛帶走自己才這樣說的。
千瞳嘴角一扯,悶悶地回了一句:“你是女人?嗬嗬,如果我把你當女人,那麼你此刻就不是站在這裏了。知道我的木屋為什麼叫‘姝拒’嗎?”他回頭遞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每個膽敢靠近這裏的女子幾乎都會被我喂養的毒蟲給趕出去,而你是第一個沒被它們趕出來的人。”
“為什麼?”她呆呆地問了一句,而後望向蜷縮在箱子裏的那群毒蟲。
“因為我沒將你當女人看!”和他說著說著,又轉回原題了。
聰明如她,也想不明白,她明明就是一個女人,那些蟲兒為什麼不驅趕她,奇怪,那個晴妃剛才來的時候它們也沒出來,難道他也沒當她是女人?嗯,改天一定要找個人來試試,她就不相信那些蟲兒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