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下界(1 / 2)

遠處的天空,閃電越閃越亮,雷聲也越打越響。不一會兒,黑雲滾滾,遮住了整個殘破的城市。

天空像漏了一個口子,豆大的雨點從裏麵傾瀉而出。先是劈裏啪啦亂成一團,接著就整齊劃一的傾斜而下。呼呼的風聲夾著雨滴聲,越下越大。不多時,地麵變成了小溪,順著彎彎曲曲小路流淌而去。

少年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腳腕被一雙粗糙的小手拖了起來。

小手的主人,滿臉是泥,已經看不清真正的麵貌,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唇上也沒有血色。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身體薄的像一張紙,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

兩隻雙手吃力地拉著比他大一倍有餘小男孩。嘴裏嘟喃著“看著比我大不了多少啊!咋這麼重!”

少年茫然間支起身子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在小手的攙扶下來到了一個破敗的小屋,體力不支的躺了下來。與其說是小屋不如說是幾根木頭和雜草搭建的棚子。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天已放晴,和熏的陽光從兩個木柱間照了進來,印在一個木訥的臉上。這時一個小男孩手裏拿著個小布包走了進來。滿臉欣喜的喊道“大哥哥,你醒了啊,昨天你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少年茫然地抬起頭,看見一個六七歲小孩,髒兮兮的臉上滿是喜悅,手裏緊緊地抓著一個小布袋。馬上從布袋裏掏出一個幹糧遞了過來。“大哥哥,你快吃,你昨天流了不少血呢,一口都沒吃上。”瞅著眼前的大哥哥一點動作都沒有,急忙補充道“剛從老李家的虎妞手上換來的,還熱著呢,你吃啊,我這兒還有一個呢!”

少年用一隻纏忙破布的手接過饅頭問道“你是誰啊,這裏是哪裏,我這麼會在這兒”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感覺一股心悸的頭痛傳遍全身,直接昏死過去。

旁邊的小孩見到一幕,趕忙扔下手上幹糧,小手探到少年鼻息出,感覺到均勻的呼吸,摸了一把髒兮兮的額頭,長出一口氣到“嚇死我了,你要是這麼死了可不要怪我,不是我見死你不救,你這樣我也做不了什麼”說著拎著一個陶罐走了出去。

當少年再次醒來的時候,月光已透過屋外的枝椏,毫無保留的傾斜了一地。印入眼前的是一口砂鍋,正在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篝火對麵則是一個熟睡的小孩。

少年定了定神,發現自己根本記不起來到這裏的,也就是說他失憶了。這是時少年站了起來,走出小屋,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個簡陋的小山村,周圍都是一些簡陋的小屋,大都為土坯和石頭建成,也有一小部分是木頭和草搭建而成。

整個小山村不大,也就百十戶人家。少年拿起了篝火旁邊的幹糧吃了起來,拿著一個破碗喝了一口陶罐裏的湯,便咧起了嘴,竟是一鍋草藥湯。這時少年發現,在自己的手腕處有一個字,一個大寫的“陸”。

連忙看了看其他地方,除了右胳膊骨折,身上有幾處擦傷外,其他都挺正常的。右胳膊已經被簡易的包紮起來,其他地方的傷熬上兩日估計就會好的差不了多少。

看了看熟睡的小孩,少年掐起一個奇怪的姿勢入定打坐起來,雖然失去了記憶,但這些本能的動作好像已經深入骨髓一樣自然的流露出來。

天漸漸破曉,天空還鑲著幾顆殘星,大地蒙朧,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青紗。過了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光亮起來。四周的山巒都披上了一件紅色錦緞做成的衣衫。

對麵草墊上的小孩伸了一個懶腰,麻利的爬了起來,望著對麵入定的少年說道“大哥哥,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