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收到消息的路川有點受寵若驚。
連麥做作業?
為什麼?
於朝吃錯藥了?
“起來,回去吃。”路川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整個桶塞到老三懷裏。
老三被路川拍的嗆了一下,半個雞翅卡在喉嚨裏差點窒息。
老三把那半截骨頭吐出來,“咳咳咳”咳了好幾下,臉紅著抬頭看路川:“這麼突然?”
路川心情不錯,書包往肩上一甩,大步流星地往門口走。
嘴上還哼著小曲:“回去做作業。”
“什麼??”老三懷疑自己聽錯了。
老三和阿伍把桌子上的東西隨便一收,拎著書包就追了上去。
“你作業不是寫完了嗎?又寫哪門子的作業?”因為起來得急,老三的外套還有一隻袖子沒穿上。
路川吹了聲口哨:“重新一遍。”
“……”
老三不急了,他撇了撇嘴,在路川身後對阿伍指了指腦子,然後衝阿伍比口型:“他腦子是不是真的壞掉了”。
阿伍抱著炸雞桶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幾句話間三人已經走到了十字路口。
路川站在路邊,左手提溜著書包,右手劃拉手機。
老三站過去瞄了眼路川的屏幕,緊接著就是喊出來:“走路十分鍾的事兒你打車???”
“什麼事兒這麼急著回家啊?”老三十分不解。
路川在屏幕上“訂單消息”一欄點了“確認”:“回去跟於朝連麥寫作業。”
老三在路川身後發出“艸”的一聲感歎。
“於朝真要和你談戀愛??”老三瞪著兩隻眼比劃,“你倆神經病啊,有什麼作業非要連麥寫啊?!!”
車打好了,距他們還有一分鍾路程。
路川把打車app關掉,終於有時間抬頭看老三。
“你管呢。”路川道,他把阿伍抱著的炸雞桶塞到老三懷裏,“吃你的炸雞吧。”
車很快就到了。
路川臨走前還把想擠上來蹭車的老三丟了出去。
老三特別委屈,問他明明順路為啥送都不送一下,路川丟了三個字,說“趕時間”。
為了跟於朝寫作業,十分鍾的路程都要打車,呸。
老三對著汽車尾氣罵了一路。
於朝:“到家沒有?”
路川前腳剛進家門,於朝後腳就發來了消息。
路川從鞋櫃裏提出來拖鞋,兩腳踩著後跟把腳上的拖鞋踩掉,看到屏幕上彈出來的消息,眯著眼睛笑了笑。
路川:“剛到。”
路川這句剛發出去,於朝那邊就打來了語音。路川接通。
低沉好聽的男聲瞬間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時間不夠,我先勾了數學和物理的幾道題,英語”
於朝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川打斷。
路川把脖子上的校服扯開,扔在沙發上,木質壓在屏幕上,發語音:“你好得讓我先洗個澡,哥哥。”
路川整天沒個正形,“哥哥”兩個字隨口叫的,並沒有怎麼過腦子。
他聲音幹淨清透,所以這兩個字出口並沒有讓人覺得娘,反倒是有些別的味道。
“”
於朝剩下一半的聲音卡在啦喉嚨裏。
“你收拾完跟我說。”於朝話音落掐斷了語音。
路川把手機扔在餐桌上,一手拎著後衣領,一手扯著t恤下沿,把上身的白t脫了下來。
他抬眼看了下牆上的表。
十點半。
還早。
進入六月,溫度明顯升高了不少,下午大課間打球的時候路川出了不少汗,雖說汗現在早已落了,但路川還是覺得身上粘粘的。
他花五分鍾時間衝了個涼,又把衣服該洗的衣服丟進了洗衣機。
從衛生間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於朝的語音又打了過來。
路川正在廚房的冰櫃裏扒拉冰激淩。
他嘴上叼著勺子,吐字並不是很清楚:“哥,你也太積極了”
於朝不顧他的調侃,語調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起伏:“你洗完沒有。”
“洗完了。”路川含混不清地回道。
把手機放在吧台的台麵上,咬著冰激淩最上麵的蓋子,用力撕開。
路川咬著勺子吐字不清楚,於朝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洗完了。”路川吞掉嘴巴裏的冰激淩,重新說了一遍。
“嗯。”於朝應道。
路川剛撕冰激淩的時候塞上了耳機,此時於朝低沉清冷的男聲混合著電流傳進路川的耳朵。
路川覺得莫名的耳廓有些癢。
他垂眼自嘲地笑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挺賤的。
路川坐在吧台旁邊的高腳椅上,抖著腿,眯眼又挖了一口冰激淩:“我一直吃不出來八喜和哈根達斯什麼區別。”
於朝那邊不知道在幹什麼,沒馬上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兒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