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南宮翎在混沌的意識中醒來,隻覺腦後有脹痛感,費力睜開雙眼發現已不在剛才那個洞內,映入眼前的是房梁頂。
伍子平呢?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哥們是否健在。好不容易硬撐著上半身直起身子,哎喲一聲慘叫出來,這一叫倒是把昏睡在一邊的伍子平嚇醒了。
伍子平猛地一個哆嗦,好似被人在夢中踢了一腳,直墜山崖,又一記悶響結結實實把他給嚇醒。當下楞了兩秒才回過神。
剛才那好像是翎哥的聲音,腦中快速閃出片段,再看著這屋子,騰的一躍而起,直呼“翎哥。。。”
隻見南宮翎斜倚在兩米開外的柴草堆上,正要張嘴卻又無力無聲,伍子平立馬箭步上去看他的傷勢。剛才的形勢太過緊急都忙著逃命,此時才發現他兄弟還是掛彩了。
後背的罩衫已被深深的劃開三道口,那上麵還能看到狐狸的爪痕。
伍子平不忍心去揭開,問南宮翎疼不疼,南宮翎此時強忍傷痛環顧四周,弱聲道:“這什麼地方?你趕緊看看。”
伍子平在不大的屋內轉了一圈。木製的屋內,牆上擺放著一些農具,他們坐著的地方堆著半人高的柴草和一些燒火用的木材,看起來是個柴房。
頂頭是個木門,伍子平上前去推拉,卻發現打不開,明顯外麵有人把他們鎖上了。透過僅有的一點門縫朝外頭看去,什麼都看不清,隻知道有些光亮。
門栓被伍子平拉得咣咣響,南宮翎開口道:“別費勁了,應該是從外麵上的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抓了我們,見機行事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道,但心中卻不免有些擔憂,如此境地約莫不會是什麼好事,難道是綁匪?但現在身上有傷,而且還是個十三歲的身體裏,實在是無計可施。
被他這麼一說,伍子平轉頭看向草堆上的南宮翎,悻悻然的走到他身邊,“那咱們就這麼等著嗎?”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南宮翎揉揉自己的腦袋,剛才倒地時在地麵磕了一下。
起碼現在命是保住了,之前還以為會死在那洞內。背上的血此刻好像已經凝固住,沾著血衣也不便動彈,稍微一牽扯就像要扯下皮來。
“翎哥,你好像傷的很重啊。”
“嘶!”南宮翎忍著疼痛咬牙道:“放心,我還撐得住,隻要能回去,敷上藥半個月內就能結。。。痂。。。。。”
說話間南宮翎突然聽到屋外幾十米遠的腳步聲,窸窸窣窣的摩擦著地麵的小石子,他放慢了語調停了下來,像伍子平這樣的一般人不能察覺到的動靜,而南宮翎卻機敏的鋪捉到了。
頃刻間,外麵就發出金屬的喀嚓聲,兩人幾乎同時看向那扇木門。
木門在吱嘎間響動,被推開的瞬間外麵的涼風也被帶了進來,像打著旋兒在空氣中四散,兩人不禁一個激靈。
刹那先跨入門檻的是一隻穿粉紫繡花鞋的女人的腳,等再看第二眼時這雙金蓮的主人已來到兩人跟前。
來者是位姑娘,全身一襲粉衣,黑亮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間,但看不清她的神情麵目,隻因在她的額間蒙著一塊長條粉白的紗巾,即使冷風經過她的麵龐也隻能稍微撩開一些,白皙的脖頸與耳垂玲瓏剔透黃玉般的晶石在搖曳,更讓人浮想聯翩。
看著這身打扮的姑娘,站在麵前俯視他們倆。南宮翎此時卻心想要麼是綁匪不敢以真麵目示人,要麼就是這娘們醜見不得人。
姑娘透過麵紗看到坐在柴堆上的兩人輕笑說道:“嗬嗬,沒有我的鑰匙誰也別想離開這裏,也別妄想有人會來救你們,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伍子平一看她這是又要鎖門,厲聲喊道:“你想怎麼樣,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何把我們困在這裏,而且我朋友受了傷,還流著血呢。”
“哦,無冤無仇?”麵紗後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她提了一口氣,頓了頓朝伍子平一指:“你,跟我來。”
伍子平被她這樣一點名,心裏發毛,不知道這姑娘想幹什麼,驚恐的望向南宮翎,卻不敢出聲。
沒等二人回應,粉衣姑娘已經跨出門檻,走出幾步後見身後並無動靜,女子道:“不來後果自負!”
伍子平怕她真會對他們下狠手,堅定的衝了出去。
南宮翎大喊:“子平。別去,別中她的計。”
身體受傷動不了,隻能看著伍子平消失門被關上。南宮翎實在摸不清這是什麼情況,昏迷前驚心動魄的一幕還曆曆在目,此刻又被一個姑娘關在了柴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挪了挪屁股費力的扒著牆角總算站了起來,剛才伍子平出去時沒聽見鎖門聲,他小心的挪到門邊順著門縫往外張望。
外麵是個方正的院落,能看到西邊的屋簷下曬著一些紅薯,日頭也開始西斜了。似乎沒有其他人居住在這裏,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響。
南宮翎這才大著膽子把門往外推了推,門果然沒有落鎖,強忍著背痛半弓著身子從屋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