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張綿綿要給閔申打電話。
還沒按下綠鍵，林遠製止了她：“我覺得不太好。”
“？”
“你想，楚非池未必真的隻是買不起手機。”
“？”
“他有可能根本不舍得交話費！”
“……”張綿綿陷入沉思。
此時此刻，辦公室中正在簽署百萬合同的楚非池，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噴嚏。
小助理已經考慮著過兩天的日程中要不要加入一些空白，以防備boss有可能發生的感冒發燒身體不適。
不知道他們和楚非池之間巨大貧富差距的某綿綿，在深思熟慮之後覺得林遠的擔心十分有道理：“那咱們順便幫他把手機殼和鋼化膜也買了。”
二人開車去了小區附近的某通訊服務營業廳。
剛進了營業廳，看到大排長隊的人群，林遠就接了個電話，說要離開一下。
又是八棟三單元的內務。
四樓張阿姨家去年開了個洗衣店，現在產生了一點法務糾紛，要林遠去幫著解決一下。
張綿綿也知道，作為整個八棟三單元唯一最接近法律從業人員的林遠，大家都叫他林律師，鄰居們早已習慣了向他谘詢法務問題，林遠又熱心，從不拒絕，張綿綿更不可能勸他拒絕。
但她身上沒有錢。
新的工資沒有發，舊的早已為了李經一的生日揮霍一空。
她默認了林遠來出這個話費、手機殼、鋼化膜的錢。
林遠走的時候說：“很快就回來。”
張綿綿看了一眼人山人海大排長隊的營業廳，最終沒開口要錢。
她想，林遠應該很快會回來。
排隊排了半小時，前麵隻剩最後一個人了，林遠還沒回來。
幸好前麵那個人一口不知哪裏的方言，和營業員產生了嚴重的語言障礙，互相靠比劃講了整整十來分鍾。
可林遠還是沒有影子。
張綿綿掏出眼鏡來，仔細看了看櫃台，沒有pos機。
他們這個類似城中村的地方，除了現在流行的移動支付。就算真是拿儲蓄卡的人，都是自己去取款機取了拿現金用。
信用卡？抱歉，在被親爸親媽找回去之前，張綿綿都沒見過。
張綿綿隻好給林遠打電話，對麵立刻接通。
“綿綿，這事確實有點麻煩，張姨他們洗壞了一件衣服，好像說是很貴……”
“……照規矩賠不就完了？”
“不行啊，兩邊都不答應！”
“？”
“你好了沒？你要麼等我一下，要麼來這裏一起想想辦法。”
“……我沒錢。”張綿綿用很小的聲音說。
林遠一拍腦門，他是真把這事忘幹淨了。“我的我的！微信轉你一百。”
真正坐下辦卡隻用了不到一分鍾。選了最低的通話時長和流量套餐。楚非池肯定也不好意思每次都讓他們幫忙交話費，最後還是會自己交，選個便宜一點的，他負擔也小一些。
辦完卡，業務員遞給她一個粉紅色的還沒拆塑封的矽膠手機殼：“今日辦卡回饋，要充50，充嗎？”
“有別的顏色嗎？”
“就這個，最後一個，”業務員皺了皺眉頭，“要不要？”
“要。”張綿綿留了20買鋼化膜，剩下的全充給新卡。
隨便買了張膜，張綿綿往張阿姨家洗衣店的方向走。不遠，隻幾分鍾的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