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啟動新功能麼?】
陸迦不假思索地道:“開啟。”
【係統重啟中,3、2、1——】
隨著“滴”的一聲,係統的波動消失了一瞬,旋即重新亮起。
一道波紋無聲無息地散了出去。
陸迦唇角勾起,手指一點,那道波紋瞬間消失無蹤。
係統的聲音響起:
【我重啟好了!——你怎麼了?】
陸迦感應了一下係統的波動,似笑非笑地道:“剛才你似乎向總係統發出了一條消息。”
【……我不知道啊!】
“要麼你在騙我,要麼你的總係統在騙你,你猜是哪一個?”
【……】
係統的代碼又開始混亂。
陸迦早就知道自己這個係統很廢,沒指望它能真的找到什麼線索,轉而說起正事:“升級之後能精準檢測其他係統的存在了嗎?探查一下血魔君、向隕天、玄風。”
【就算精準檢測也隻是一個範圍。】
係統茫然地回應,啟動功能掃描之後,聲音很快變得震驚:
【這附近真的有其他的係統!但是信號十分微弱,似乎有所損傷。】
陸迦唇角一勾:“果然如此。”
幾乎不用猜測,他就能斷定這個係統在向隕天身上。
隻是之前他試探向隕天是不是阿德爾的時候怎麼沒有察覺?
而且向隕天的表現完全不像一個帶著係統的穿越者——有原著劇情的話至少不會那麼蠢。
陸迦垂眸,透過法陣看向一臉倉皇的玄風,手指輕輕摩挲下巴,再度勾起一絲笑意。
正好有人可以利用。
……
又過了幾日,玄風對向隕天的照料愈發細致,而血魔君這兩天說似乎感覺有異常氣息,忙著出門加固法陣,給了兩人更多的相處時間。
玄風待血魔君出門,附在向隕天耳畔焦急地道:“隕天,現下怕是我們唯一逃出去的機會。”
向隕天也知道這一點,隻是他和玄風都被血魔君禁錮了境界,最簡單的拘禁法陣都逃不出去,咬牙道:“怎麼破陣?”
玄風謹慎地左右看看,確認血魔君的血傀儡都不在,才小聲道:“我這幾日一直記著血魔君進出的門路,小心試探,說不定也能出去——隻是到底還是得有些靈力做引子。隕天,你境界高,可有法子?”
向隕天和玄風相依為命,已經對玄風十分信任。他猶豫了很久,想著現在怕是唯一逃離血魔君的機會,還是狠了狠心:“倒是有。你去廚房取些洋蔥來。”
“洋蔥?”
向隕天道:“我流淚時若動用一點天賦,淚水中就能帶上一些特殊的靈力。”
他低著頭盤算出去之後如何隱蔽身影,沒有注意到玄風的表情逐漸變得奇異恍然。
玄風啟唇,聲音溫柔似水中又帶著一點令人不寒而栗的輕快:“原來在眼睛裏啊……”
……
夜色深沉,霧靄茫茫,周天不見星光。
玄風跌跌撞撞地從法陣中跑出來,手中緊握著一對散發著詭異碧綠光華的球狀物體,指尖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成令人惡心的深褐色。
他回頭看了眼法陣,長出了一口氣——總算逃出來了!
今日之後,他就能頂著向隕天的氣運之子身份,一飛衝天,成為心心念念的長生真人!
玄風的表情因為興奮而猙獰,回過頭向前跑的時候,表情卻瞬間凝固。
一身白衣的陸迦站在他的麵前,如同過去還在雲鶴宗一般閑適自然,微笑地看著他:“師父,這麼著急打算去哪裏?”
玄風下意識後退,卻發現退路已經變得和天空一樣黑暗陰沉。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今夜不是沒有星光,而是正片天空都被陸迦的黑焰覆蓋。
玄風的表情逐漸變得似哭非笑:“白墨,你怎會在此?”
“師父的隱居之地,徒弟自然要來探望。”
玄風這個時候腦袋瞬間清明了許多,之前一些疑點變得通透:“是你將血魔君引開的?”
陸迦把玩著手中隨手摘來的野花:“若非我幫忙遮擋,血魔君的監視傀儡早就發現你的不對了。”
玄風的瞳孔瞬間收縮又放開,想笑又笑不出來:“好,很好,我果然有個好徒弟!你是為了這個而來吧?”
陸迦看著玄風捏緊的雙手,給向隕天施舍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憐惜:“既然知道,師父還是拿來吧,這不是你能把握的東西。”
“不!氣運是我的、你休想拿走!”玄風後退一步,表情逐漸扭曲,馬上又哀求道,“白墨,你都已經是元神真人、還是煉虛真君?你用不著這東西,就給了師父我吧!師父向你道歉!向隕天還給你!”
陸迦看著玄風語無倫次的模樣,失了興趣,手指一招,玄風便不由自主地鬆開手,兩隻幾乎已經被捏爆的眼球飄到陸迦麵前。
“不!還給我!”
玄風的慘叫還沒說完,就被陸迦隨手打暈。
退星拎著昏迷的血魔君從天上落下來,看著那雙眼球,皺起眉頭:“這裏麵就是你說的那個係統?”
陸迦凝視著曾經屬於向隕天的眼球——玄風太過激動,已經把眼球捏破不少,紅白濁液凝固十分惡心。
但依然掩蓋不住裏麵微微的碧綠光華。
陸迦伸手遙遙感應片刻,忽然意外地睜開眼睛:“不,這就是釘點。”
退星微微一怔。
“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陸迦自己也很驚奇,“釘點居然在向隕天的眼球裏,他是怎麼承受住的?”
就連陸迦自己都不敢被釘點戳,向隕天居然能活蹦亂跳地逍遙自在。
係統忽然道:
【但是我感應到另一個係統就在這裏麵——它好像還在給我發消息。】
“什麼消息?”
【有加密,我正在破解……啊,破解了——‘危險,快跑’?】
此情此景下,這個警告顯得異常驚悚。
陸迦反而笑了:“我偏要看看能有多危險。”
他指尖一點黑焰驟然騰空,將向隕天的眼球團團包裹起來。
沒有任何聲息,多餘的物質都被灼燒殆盡,留在他們麵前的隻剩一團綠瑩瑩的光,以及貫穿光團的一根透明的釘子。
釘點竟然釘在了係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