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知品學兼優的周沛海才是葉家正統繼承人、葉遠流這個人人唾棄的惡少隻是個鳩占鵲巢的假少爺時,人人都為周沛海不值。
若是周沛海的起點和葉遠流一樣高,豈不是能有更高的成就?
所有人都在等著葉家把葉遠流趕走,把真正的少爺迎回來。
結果葉遠流確實被趕走了,但後來的發展宛如脫韁野馬,根本讓人跟不上。
雖然葉遠流離開了葉家,但周沛海卻沒有認回去;
周沛海成為恒星三大創始人之一,後來又爆出葉遠流才是最核心的那個創始人;
最後周沛海又公然宣布和葉遠流結為一生伴侶,嚇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周沛海?葉遠流?
他們不該是互相在對方墳頭吐唾沫的立場嗎?
怎麼就搞到一起去了?
相比之下,性別的問題反而成了無足輕重的小事。
……
謝晝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摘下眼鏡歎口氣,神情有些複雜。
他過去暗戀周沛海的時候,曾經想過將來和周沛海能夠有和世人公開宣布的一天。
如今周沛海確實公開了,對象卻不是他。
但很神奇,謝晝沒有什麼不甘的情緒。
暗戀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謝晝如今在事業上已經有了充盈的碩果。醫學的研究世界是如此令人沉迷,愈是探索,愈是能感受到生物的強大與神秘,讓謝晝愈發心醉。
陸迦給了他足額的經費支援,讓他能夠毫無牽掛地投身在事業中;謝晝也回饋了陸迦許多實實在在的研究成果,讓恒星在醫藥事業上也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謝晝覺得他們合作雙贏,但內心其實有些感激陸迦。
看著陸迦和周沛海成雙成對,謝晝偶爾會感慨,卻並沒有多麼羨慕。
事業現在是他最好的戀愛對象。
“滴。”
車喇叭聲喚醒了謝晝的沉思。
他抬頭看了眼前麵的車隊,微微皺眉:“怎麼今天這麼堵?”
司機道:“聽說是車禍。”
“什麼車禍?”
“有個瘋子打暈了司機,偽裝之後想載著客人直接撞下懸崖去。”司機“嘖嘖”兩聲,“也不知道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同歸於盡——謝先生,您沒事吧?”
謝晝扶著太陽穴,有些困惑:“沒什麼,就是感覺有點……”
奇怪。
司機剛才描述的時候,他忽然產生了一絲幻覺。
幻覺中他墜落山崖,向上看是一張麵目猙獰的臉;向下看是一片無盡的虛空。
那種恐懼如電流一般貫穿謝晝全身,讓他手腳冰涼,額頭滿是冷汗。
謝晝定了定神,從幻覺中擺脫出來:“a市懸崖太多了。”
“地形問題,這也沒辦法。不過恒星集團這幾年已經把大部分懸崖都改造成了空氣粒子觀測所。”司機隨口道,“說是能精準檢測天氣和空氣質量?咱也不懂。”
“粒子檢測計算用作天氣監測隻是最小的一部分。”謝晝笑了笑,沒有多解釋。
至少他的實驗室的演算很大程度上依賴恒星的這些設施。
雖然謝晝不是很懂為什麼要把這些監測所建在懸崖上。
兩個人閑談中,車流緩緩地散了,謝晝的車也開始發動。
車子形勢過去時,謝晝無意從窗口看到路邊站著兩個人影,微微困惑:他們在這裏幹什麼?
……
陸迦看著防護欄上的缺口,手一招,一隻漆黑的蝴蝶從遠處飛回他的手心,很快化作一團火焰消失不見。
陸迦對周沛海點點頭:“丁銘已經死了。”
為了保證謝晝不會被劇情啥,陸迦秘密盯緊了所有可能和謝晝有仇的人,生怕那個和謝晝同歸於盡的角色落在其他人身上。
丁銘從秘密保釋、到策劃同歸於盡,全都在陸迦的掌控中。
為了斬草除根,陸迦不但沒有阻礙他,反而給了他一點便利和幫助,讓丁銘成功地偽裝成司機,拉走了“謝晝”。
當然,這個“謝晝”是陸迦假扮的。
等車子快要墜崖,陸迦直接燒毀車門從車裏跳出來。
雖然這個低魔世界裏他還做不到飛簷走壁,但減緩加速度讓自己平安落在山崖邊還是沒問題的。
解決掉丁銘,世界的違和感再次浪潮般襲來,刺激得周沛海和陸迦頭疼。
陸迦走到損毀的防護欄旁邊,輕輕拍了拍地麵:“釘點就在這裏。”
周沛海站在他身後,默默地看著陸迦。
陸迦站起身:“回收釘點之後,我大概會直接離開這個小世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