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連忙取帕子來給文岫煙止血,一麵皺著眉站起來:“侯爺,為何不通報擅闖六卯宮?”
新皇登基之後,原來的皇帝文冰酒便被冊封了“獻玉侯”的封號。
陸迦並不理嬤嬤,隻看著文岫煙:“你不想嫁給秦非恕?”
文岫煙還沒見過這樣的文冰酒。滿身酒臭的衣衫已換成幹淨的寶藍華服,頭發紮起,冷靜的容顏展露,目光冷冽逼人,和之前逼迫她嫁給秦非恕時膽怯又驚慌、畏懼又瘋狂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下意識膽怯:“皇兄勿怪,我隻是和嬤嬤隨口一說……”
陸迦皺眉:“說實話,你到底想不想嫁?”
文岫煙不知道陸迦想幹什麼,迎上陸迦的眼神,心中思量幾轉,還是倔強地鼓起勇氣:“不想!”
陸迦點點頭,表情波瀾不驚:“那就不嫁。”
文岫煙原準備好了應對陸迦接下來喝罵的說辭,沒想到陸迦竟如此簡單輕鬆地應許下來,反倒是怔了一下。
就連一旁的嬤嬤都震驚地睜大眼睛。
文岫煙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兄,你說什麼?”
之前強逼她嫁給秦非恕的不正是他麼?
“不想嫁就不嫁。”
文岫煙反倒猶豫起來:“但我聽說,皇兄已經把嫁書送去秦……陛下那裏了。”
陸迦麵不改色:“我來解決。”
文岫煙和嬤嬤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喜和懷疑。
陸迦確認了文岫煙的意向,沒有對文岫煙解釋,在她發問之前,幹脆利落地離開,隻留下文岫煙和嬤嬤兩個人麵麵相覷。
等陸迦離開,嬤嬤才不安地低聲問:“公主,您信侯爺的話麼?”
文岫煙同樣不安地咬著下唇:“信與不信,也隻能試試看了。”
她早就聽說秦非恕私底下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嫁過去完全就是送死。能有一線希望,她也不願意放棄。
……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看看文岫煙能不能扶起來而已。”
按原著來看,文岫煙從嫁給秦非恕就一直戀愛腦加斯德哥爾摩晚期,明明幾次都逃離了皇宮,偏又割舍不下地回來,害得忠心的嬤嬤和屬下送命,讓秦非恕盛怒之下殺了不少人。
但陸迦從文岫煙的生涯中看到這個妹妹不一樣的地方。
文岫煙沒有戀愛腦的時候,思維縝密冷靜,幾乎沒有任何勢力動用的情況下,能從秦非恕把守嚴密的皇宮幾度逃離,甚至還能賺到謀生的銀兩。對於一個出生後幾乎沒有出宮過的公主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的聰慧。
可惜一碰到秦非恕的事,就像中了蠱一樣愚蠢。
陸迦就是想看看在劇情尚未發生之前,文岫煙的戀愛腦能不能治。
既然文岫煙初心不願意跳這個火坑,那陸迦自然不打算像原著一樣逼她。
相反,他十分願意幫文岫煙一把。
【你想改變劇情?不可能的,文岫煙和秦非恕的命運絕不會改變,你再費勁也隻是徒勞……呃!】
係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迦指尖隱約跳動起暗火,冷笑一聲:“要真是這樣,你之前要我角色扮演做什麼?”
【……隻是為了保證劇情完全保持不變的保險措施。】
“那就試試看。”
係統再度沉默了一會,才問: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改變這個世界的劇情對你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好處。】
陸迦轉了轉寄宿著係統的瑰托紅戒,唇角輕輕勾起:“不是說了麼,我高興。而且……”
他頓了頓,笑意中透出一絲危險,“你和那個所謂的總係統強迫我這麼久,我總該給你們點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