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一途除了常見的劍修刀修之外,還有以陣法為輔助的陣修,以樂器為武器的樂修,以煉藥而進階的藥修。上述修煉都有一個共同點,需要靈根,而無靈根者還有一種路子完全不同的修煉方法,這就是體修。體修與上述類別完全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不借助外物,身體就是體修最大的武器。
但體修之一途遠遠難於其他方式,對體質的要求連其中要求最嚴格的刀修的無法與之相比。而且由於人體本身的限製,體修能達到的高度有限,金丹期體修已是絕頂高手,也幾乎隻能止步於此,而能突破元嬰者則能用鳳毛麟角形容了。因此這種上限低下限高的修煉,真正投入者極少。
僅憑此在暗地裏的那些人看來,就算他不甘心重新以體修煉,花費的時間精力不談就算有所成也遠造不成威脅。但這也是一條路子,別人走不通不代表他顧斬風也走不通。他說過,就算是沒有路,他也要開出一條。
於是從地下室門開尤新的一係列反應都落在了顧斬風眼中,沒想到做出這一切的竟然是個年歲不大的女子。雖然修仙者可控製麵容,大多瞧著年輕,但這女子如他所猜,修為不隻是不太高,甚至說得上低微,因此這頂多稱得上清秀的稚嫩麵容應該是她的真實年紀體現。
而顯眼的是她身上穿的天承宗外門弟子服飾,天承宗作為正道第一宗門,各級弟子都有不同的弟子服,外門也不例外,以示宗門寬厚仁善。他曾作為首席弟子,服飾是白衣藍邊的廣袖長袍,看著很是仙風道骨,顯然是為了宗門的形象。但穿著這衣服動起手來束手束腳,更何況他還是刀修。但他自小被宗門養大,天承宗就是他的家,對於宗門的規定他從前是向來不違背的。因此對外時他都老老實實地穿著這累贅,私下才換上輕便的法袍。
因為這還有不少修者說他目中無人眼高於頂,與他交手時他甚至連拔刀都不屑。但其實除了他們的實力實在不需要他拔刀之外,穿著這身衣服用刀麻煩才是真正的原因。但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也懶得開口解釋。
既是本門弟子,他先落入她的手中也就能理解了。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是後者,認識他,且有過節,但在他記憶中與這位弟子並無交集,隻能先靜觀其變了。
這外門弟子開門看見他醒著似乎是嚇了一大跳,嘴都因訝異張開來,隨後是顯而易見的慌亂,細看還帶有一絲懼怕。對現在已是廢人的他表現出了這種情緒,應該是他以前留下的影響。但她馬上收斂了起來,迅速故作鎮靜板著臉換了副表情。
就是這表情越看越熟悉,顧斬風略微思考了一下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幅表情,他與人對戰時對方的眼睛裏。顧斬風平時不太笑,除了修煉和擦拭斬陽之外沒有太多他覺得有意思的事,但此時也差點笑出聲,並且直白地說出了他的感受。
“你好傻啊。”
於是尤新與聽到她單方麵的仇人醒來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四個字——你好傻啊。
好傻啊——
傻啊——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尤新快要氣死了,他能看見!剛崩了幾秒的高冷表情立馬被憤怒取代,去踏馬的顧斬風,她決定繼續討厭他!
而顧斬風看著說出那句話後對麵的人果然變了臉色,當他平時的表情出現在別人身上他才發現,確實挺欠揍的。那個女弟子每一個五官都在生動表達她的怒氣,顧斬風真誠補了一句:“傻的挺可愛。”
尤新嗬嗬,可不當這是在誇她,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決定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大跨步走到顧斬風麵前,上下掃了一眼,掐住他沒受過傷的下巴,惡狠狠道:“記著,你我無恩有仇,現在你的小命全捏在我手裏,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則——”說著手上配合這抬起他刀削般利落的下頜。果然恢複得快,先前臉上的紅紅紫紫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了那道不輕的傷疤。
尤新表麵威風內心慌得一批,軟硬皆施她一來就對男主上硬的還是有點慫。
但很快她的心情就變了,手上捏著一張棱角分明俊逸非凡的帥臉,誰思想能不滑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