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坤寧宮
謝崢一身深色衣袍,坐在主位,手中握著一把黑色寶劍,重重抵在地麵玉石上。
往日的坤寧宮日日歌舞升平,熱鬧非凡,如今卻十分地冷清。
空曠的主殿,僅兩人一坐一立。
聶晚著一身紅色帝後服飾,立在大殿上,與主位上的男子目光對峙。
許久後,謝崢動了,他起身走下來,立於聶晚身前道:“許久未見,皇後依舊未變。”
聶晚道:“將軍倒是氣勢了許多。”
謝崢這些年征戰無數,早已經成為皇朝的大將軍。
謝崢看了看聶晚:“如今,皇後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聶晚麵色蒼白道:“謝崢,你這是謀逆,是要入地獄的。”
“謀逆,皇後娘娘,你怎知我是在謀逆,而不是在替天行道?”謝崢道。
“事已至此,你無需狡辯,謝清知,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是你守護了半生的皇朝?你怎麼可以毀掉它。”
謝崢聞言,看著聶晚毫無生意的神色,有些怔然,他走近,低頭看著女子精致的眉眼,“聶晚,這麼些年了,你難道還沒有看清?風天和,他身份有異……”
正在這時,一身黑衣的左風走進,“主子,宮內有人作亂。”
謝崢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聶晚道:“等我回來,我給你一個解釋。”
聶晚終究沒等來謝崢的解釋。
一衣著華貴的白衣女子帶著一群將士走進坤寧宮,聶晚知道她,謝怔身邊最得寵的侍女右雪。
右雪拿起一碗藥湯,遞給聶晚道:“皇後,這是將軍賜你的。”
聶晚看著藥湯道:“終究還是來了。”
右雪眼裏閃過狠厲道:“皇後,請您一路走好。”
聶晚接過藥湯道:“請姑娘代本宮向將軍傳一句話。”
右雪答應道:“皇後請說。”
“李家李越一生磊落,在朝十餘年,為民籌謀萬千,若有過錯,皆為聶晚所誤。隻望將軍念在聶晚多年前與他一同生死的情分,放李越一條生路。”
聶說完,鬆開手,青瓷碗落在白玉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眾人驚恐中,匕首劃過聶晚白皙纖長的脖頸。
鮮血飛濺而出,泛光的匕首落在地麵上,上麵刻著一個“晚”字。
一身紅色衣袍的聶晚倒在白玉地麵上,美得驚心動魄。
這一場景,許多年後,在場的眾人難以遺忘。
似乎在瀕臨死亡之際,聶晚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向她飛奔而來,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看清他的麵容。
……
聶晚睜開眼睛,隻覺得一刹萬物虛彌,一轉滄海桑田。
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琴兒走進,見到聶晚醒來,手裏裝滿水的木盆落在船板上,她快步走進,抱住聶晚,“小姐,你可知你睡了多久,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聶晚回抱琴兒,問:“這是那裏?”
“這是世子的船。”
“世子,哪個世子,晉王世子風夜淩?”
琴兒聞言麵色一變,用手摸了摸聶晚額頭,“小姐,你也沒發燒,怎地說胡話了?哪來的晉王世子,是嶽王世子啊!”
“謝崢?”聶晚皺眉問:“今夕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