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似乎沒有入口，門是封住的，她輕輕敲了一下看起來經受不住重擊的門。
“感覺好厚重”沒有那種輕快的聲音，就好像門外有一堵承重牆擋著。
“”阿敖出去了，安晴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她有太多的疑問了。身上除了烏青的瘀傷就是細小的針孔留下的痕跡，有時候腦海裏有些古怪的記憶，一個叫文晴的實習警員接到了臥底的任務，後來就是順利進入到製毒工廠成為一個普通員工，接著就是一場大爆炸。
“我叫安晴，她叫文晴，她會是我的親人嗎？”她是從醫院醒來的，醒來時身上有一些輕微的傷口，腿沒法動了，眼睛也看不到了。阿婆跟她說父母去內地做生意了，暫時來照顧她。
“好奇怪。”她輕輕地揉了一下眼睛，什麼時候她能看見的呢？上一次莫名其妙的暈倒嗎？還是夢中讓人心慌的隱喻？
“他們都沒有來看過我呢”她真的有父母嗎？為什麼腦海裏沒有一絲關於父母的記憶呢？屋子裏明明開著充足的暖氣，她卻覺得渾身發冷。
她真的是安晴嗎？他看著她的時候從來不會直視她的眼睛，隻把目光放在她臉上的其他部分。他們親吻的時候，他會用手輕輕地蒙上她的眼睛。
“不喜歡我的眼睛嗎？”她總是這樣小心翼翼說話，他聽到後隻是皺了下眉頭，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搓揉著她的耳朵。
“你想多了。”那個時候的阿敖讓她覺得很陌生，溫柔的眼神不在了，像第一次正視她一樣，審視著，觀察著，像毒蛇一樣。
之前她看不見的時候阿敖來的次數很多，但自從知道她能看見後陪伴她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經常性的失蹤讓她感覺這個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們之間就像隔著一條跨越幾萬年的時間河流。
“還記得我第一次教你開槍嗎？”他貼著安晴後背，整個人把她包裹了起來顯得她更瘦小了。
發澀的進彈聲，一股血腥味。
“你做的很好。”他的大手貼著安晴如玉瓷般的臉頰，輕輕說著誇獎的話語。
她想到了阿敖帶她去射擊場，她還記得溫暖的氣味，那是火藥味嗎？還是他的體溫？
阿晴，你的射擊模擬課是滿分欸。有個女聲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感覺好奇怪，她在心裏這麼想著，突然很想哭。
“阿晴，你在想什麼？”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注意到安晴無光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靶子的方向。
安晴卻被嚇到似的麵色發白，手心冒了冷汗，手上不自覺的就開了槍。
脫靶的聲音傳到了兩個人的耳朵裏。
“新手用槍要小心一點。”他察覺到安晴恍惚的狀態，把她手裏的槍拿了過來。
“阿晴會幫我殺了王琨吧。”他和安晴明明坐在一起卻好像神明一樣高高在上，冷淡的話傳到信徒的腦海裏，沒有拒絕的機會。
“嗯。”安晴不安地攥著衣角，任它變褶變皺。
車上的另外三個人靜默著，隻是等著敖哥發號施令，像幾條忠心耿耿的家犬。
他死了。
誰死了？
王琨。
王琨是誰？
陷害阿敖的人。
他讓你殺的人嗎？
不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