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看著地上半死不活,昏迷過去的金思景,蹲下來,查看一番,傷不致死,隻是現在沒有靈力斷指有些難辦。
他必行是解決麻煩而不是給段清帶麻煩的,因此,他決定強行催動自己的靈力來救下金思景。
陸離看出了裴琰的想法,連忙阻止:“道友,縱使你有劍意護身,但若此刻強行催動靈力恐會傷其根本啊!”
裴琰麵上無喜無悲,隻是手上動作不停,突然木澤蘭衝上前拉住了他的手,焦急地說道:“我還有一粒丹藥,可救金公子。”
裴琰冷淡地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了半步,道了聲謝,繼而說道:“我不喜與旁人觸碰。”
木澤蘭給金思景喂丹藥的手一僵,裴琰的話明明是解釋,但卻像刀子一般絞著她的心,她努力壓下心頭的異樣之情,連忙說道:“無妨無妨。”
金思景的斷指隻是虛虛的接了回去,要想根治必須輸送靈力。待他醒來後,也不敢再對裴琰指指點點,隻是摸著他的斷指恨恨地記下了這筆賬。
經過這一鬧,裴琰發現如果放任這群人不管,到頭來麻煩的還是自己,因此當陸離詢問他為何總是兜圈時,他回答:“破陣。”
得了裴琰的回答,陸離倒是受寵若驚,緊接著就是肅然起敬。
劍意,禦獸,識陣,從醫治金思景來看,他或許還識藥理。這樣的人在修真界他卻從未聽過,隻能說是深藏功與名。
“敢問前輩,是何陣?”
其他人承認裴琰厲害,但陸離的這聲前輩,卻讓他們覺得陸離恭維得太過了。
金思景一肚子怨氣正愁沒地方撒,譏誚道:“呦!地絕堡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修真界五大世家我看得是四家了。”
金思景這話說得難聽,但陸離並未理會,隻是恭敬地詢問裴琰,“前輩可有破陣之法?”
裴琰彎腰蹲下撿起了地上的一個小石塊,往小雪球麵前遞了遞,小雪球歡喜地抱著石塊不撒手,隻是轉眼間,石塊就化為塵土。
“幻陣。”裴琰捏了捏塵土,從容地直起身子,拍了拍小雪球的肚子,小雪球極不情願地吐了一把殘劍出來。
裴琰拿著殘劍朝像金思景的方向走去,嚇得他連滾帶爬大聲嚷嚷:“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在這裏對我動手,整個金蘭殿是不會放過……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裴琰的殘劍飛過了他的頭頂,堪堪停在了他身後不足一丈遠的地方,劍身一半被隱去,像是插中了什麼東西。
正當眾人疑惑間,整個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那些像鎖鏈的流雲流速也越來越快,變成了一把把閃著銀光的飛劍,接著紛紛調轉劍尖對著島上的所有人。
赤練下意識的擋在溫淼身前,大驚失色,“這些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都處於高度警惕的狀態,但陸離瞥見裴琰卻淡定的走到了殘劍處,從容不迫地握上了殘劍的劍柄。
而隨著他的動作,那些飛劍也將矛頭對準了裴琰。裴琰拔劍一分,那些飛劍便壓近一分。
離裴琰最近的金思景嚇得大喊大叫:“別拔了!別拔了!”
裴琰閉上眼睛,右手握劍,左手虛空摸索,不出片刻,他左手握拳向前一錘,整個島晃動得更厲害了,像是快要四分五裂一般,而他也順勢把殘劍拔了出來。
那些飛劍則像沒了抵擋,毫無章法的朝島上的人刺來,隻是在離他們不足三寸的距離時,一陣刺目的強光閃過。
等眾人再睜眼時,入目的是春光融融下的鳥語花香,青山秀水。在一片竹林的掩印中,佇立著一座簡樸的木屋。
金思景興奮地喊道:“明德堂,這才是明德堂!”說著就朝著那木屋奔去。
其餘四人皆鬆了一口氣,費勁千辛萬苦終是來到了明德堂。
但是木澤蘭向裴琰道謝時,發現並未有任何動作,心生警惕,“前輩,這木屋有古怪嗎?”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奔向木屋的步伐,皆注視著裴琰。
裴琰沒回答她,隻是徑直往木屋的方向走了幾步,朝木屋投擲了剛才破陣的那把殘劍,接著就聽見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那木屋瞬間破碎,眾人的靈力回來了。
還沒等他們欣喜,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誰敢毀了老夫的苦心經營的陣法!拿命來償!”
接著便是山搖地動,地麵上裂開了一道道裂縫,無數黑氣從地底飛出,將他們往地底拖去。
其他五人驚恐萬分地看著裴琰,“前輩想想辦法,如何破陣!”
裴琰努力壓製體內翻騰的怨氣,閉上眼睛,十分平和地說道:“絕殺陣,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