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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寧晃道, 陸忱是沒什麼酒量的。
啤酒還可以多喝一點,紅酒白酒統統招架不住,剛做生意的時候不道自己的深淺, 吃過些虧, 讓人喝得爬不起來, 次次都是寧晃開車去接的。
下小刺蝟已經把這事兒忘光了, 陸忱當小朋友的麵兒,似乎也是不該喝太多的。
但他不怎的,提起自己的父母, 說話間便越喝越多, 一瓶紅酒沒一會兒就見了底。
說到後來, 人已經有些發昏, 尾也染上了暈紅,暈頭轉。
他曉得自己酒勁兒上了頭,天旋地轉時,聽見寧晃湊到他麵前來,憂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臉。
說:“你沒事兒吧?”
他眯起睛,看見寧晃拿起酒瓶看了看, 罵罵咧咧。
說:“老流氓, 十度的酒,你也能喝醉。”
“你這水平, 還有臉讓我喝可樂呢……”
陸忱悶笑一聲, 『迷』『迷』糊糊抱住小刺蝟,埋衣襟口小聲說:“沒醉,小叔叔,我呢。”
寧晃推他,他也不動, 說:
“真的,我往常見了我媽就難受,悶得喘不上兒來,但今天……特別不一樣。”
“不道什麼,可能是因你。”
傻乎乎要掩蓋戀情,被他親了又手足無措。
愁眉苦臉地擔心他和媽媽之間的關係,當麵兒被牽了手,想翻臉又不意思翻臉。
一幕一幕,看得他心尖兒都酥軟了,想起來就禁不住嘿嘿傻笑。
也不道是不是因這個,連他和母親之間的氛都和緩了許多。
他『迷』『迷』糊糊感覺小刺蝟『摸』他的頭。
十八歲的小朋友小聲說:“……她其實挺擔心你的。”
“我道,”他的笑慢慢停下來,聲音如夢中囈語似的輕飄飄,“他們是很像父母的父母,或許他們有時也會愛我。”
“但有我有足夠的錢。”
“他們才會尊重我。”
一直像小時候一樣。
聽話。
有聽話,才會有人愛他。
陸忱低低說:“小叔叔,如果我沒有遇到你,今天我也不會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會完全不一樣。”
小刺蝟的指尖兒頓了頓。
他又埋刺蝟頸窩,哪怕酒中也道自己說得多了,是悶悶地嘀咕:“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
“你變小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應該高高興興的……”
陸忱親了親他的嘴唇。
又蹭了蹭他的鼻尖。
寧晃嫌棄他的酒。
又不忍心推開他。
皺眉讓他親了兩口。
看寧晃的麵孔被紅『色』熏染,他又傻乎乎地笑,喃喃跟他說:“小叔叔,你越長大越漂亮,越得讓人配不上。”
“但越長大,遇到的煩心事就越多。”
“你要什麼都想不起來就了,我就像養小朋友一樣養你,什麼煩心事兒都想不起來。”
他依稀感覺到,寧晃試圖把他扶起來。
但他個頭太大,又不願意挪窩,直直往下墜,後來手一用力,倒把寧晃拽進他懷裏了。
晚秋的夜風很涼,他卻把小叔叔抱了個滿懷,暖的不肯放手。
弄得寧晃麵紅耳赤,凶巴巴吼他。
過了一會兒,怕他睡沙發上涼,寧晃又努力掙紮要起來搬運他。
再次失敗,被他拉進懷裏親臉蛋耍流氓。
如此反複數次,過了一陣沒動靜。
他被捏了捏臉。
小叔叔坐他腿上,語調變得懶懶散散,說:“大侄子,鬆手。”
他委屈巴巴地鬆開了手。
寧晃站起來,扶他進屋,一邊踉踉蹌蹌地扶,一邊嘀咕:“陸忱你個傻子,我不長大,誰管你啊。”
“你這要醉死外頭,拉都拉不起來你。”
“你看也不胖啊,肌肉密度這麼大麼……”
陸忱嘿嘿嘿傻笑,一進屋,就又把寧晃按自己懷裏。
傻乎乎地掉淚。
他說:“小叔叔,你怎麼又變回來了。”
“我怎麼總這麼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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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晃人到十四歲,什麼場麵都見識過,其實還挺熟悉陸忱醉酒這一套的,畢竟次次醉酒都一個樣子。
先是賴撒嬌,發酒瘋,說胡話,黏糊又磨人。
過了一會兒,酒精徹底上頭,人就開始變傻,不會說話,全憑本能行動。
這時候攔是攔不住的,腦子不使,能讓他自己行動。
陸老板的本能。
就是掃地、刷碗、擦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