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鴻打開臥室的窗戶,翻身出去,穩穩站在一樓寬厚的屋簷上。嚐試著用力踩踏兩下,『不錯,很結實。』他滿意地點了點頭,視線轉而投向上方。
曲身蓄力,下蹬躍起,雙手牢抓住簷邊……不過幾秒之間,遊鴻十分幹脆利落地攀上屋頂,頗為輕鬆地坐在屋脊上。
輕拍幾下腳踝,遊鴻心想:『幸好沒把想法付諸實踐,將元力調集到相應的發力點上。僅憑剛才這手,就足以讓過去的「隊友們」加倍落實自己「怪物」的名聲了吧?
…………
自己任勞任怨地給他們當了那麼久的「王牌」,也不知在發現自己失蹤後他們會產生何種感想。
…………
「如果你……,我們就……。」』遊鴻驀然想起這句曾反複聽聞的話語,關鍵的部分早已被他摒棄,因為它們總是不同、誘人,且虛假。
遙望夜空,凝視銀月;雖是異界之物,但遊鴻依然從其光華中尋獲到了平靜,天藍的眼眸沐染上一層薄淡的銀白。
貪享片刻,遊鴻解下腰帶上的令牌,放在手中端詳起來。而迎向他的一麵,恰好是“羽落葉枝”——上方,一對蝶羽交疊部分,似展似收;下部,一根橫生枝條上,兩片葉子底部微依,分向左右;而負責連接上下的,是那片較大葉子的尖端,如承載露珠般輕受羽落。
『怎麼多了一片葉子?』遊鴻想到門口的匾額,以他的目力不應該會有看漏才是。『……原來是少了一片。』他對比了一下衣服上的徽記,才發現那裏也是有兩片葉子,隻不過因為繡法和大小的緣故,使人第一眼看上去會認為那裏僅有一片葉子。
“被毀掉的原來是這片較小葉子,負責修補的人還真是粗心。”遊鴻喃喃地說出結論,但卻又忽然念頭一閃,不確定道:“應該不是有意為之吧?”
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遊鴻將令牌翻轉。『原來自己的姓名寫出來是這種觀感。』他摸了摸令牌上凸顯的文字,托知引的福他已基本擺脫文盲的困境。
手摸向後腰將短匕從套中拉出一截,用指頭在刃上些微一抹,承著鮮血來到令牌上方,翻轉,滴落。
隻見令牌猶如海綿般將血液吸收,表麵頓時亮起無數細小的光點,而遊鴻的姓名更是耀顯出一層銀白;二者搭襯上它樸實無華的深藍本色,就像是有一方略微抽象的夜宇被掌握在手中。
遊鴻感覺自己與令牌搭建起一種連接,不但明了了它的用法,還探知到其內所存有的一方空間和一道留言信息——
“星羽樂:恭喜,空間內的錢幣是我贈與你的,但用無妨。如若今後你有想外出,按照所獲方法與我傳訊一道便可。”
『小姐還真是……』遊鴻讀完信息,聯想到星羽樂在給自己令牌時的那句前提,頗有些哭笑不得。
遊鴻將裝錢的袋子從空間內取出,在手裏掂量了兩下。聽著錢幣互相撞擊的聲音,他卻並未對這一切產生多少喜悅,而是把錢袋和腰後的兩把短匕一同收回,感歎道:“這份恩情又重了一些啊。”
平複一下心緒,遊鴻打起精神如先前在橋亭時一樣,攤開一隻手掌彙聚靈氣。看著手裏依然十分粗糙的葉子,他想:『這個本質上還是被壓縮在一起的月屬性靈氣,之前的那片葉子放任不管後,很快就消失掉了,但總感覺好浪費。』
遊鴻一邊心思著,一邊嚐試將葉子當作大份的月屬性靈氣吸收進元丹。不承想,還真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十分輕鬆的就吸收掉了。
『哇哦,靈氣與元力的轉化比例真低!』遊鴻心裏吐槽一聲,進而想道:『如此看來,可以先做靈師的修煉——聚靈成物,並分心維持使其不馬上消散。待感覺不適休息之時,轉而將它們一一吸收來壯大元丹。』
『不過,為何小姐沒有在之前提及過呢?』遊鴻有些納悶,但隨即釋然想道:『小姐曾暗示過星族與人族有所不同,人族的兼修者又相當稀少,加之兩族間還存有仇恨隔閡,當前能尋獲的資料肯定不多。』
這麼一想,遊鴻修煉的熱情頓時變得更加高昂,因為他能想象的出星羽樂為了能指點自己付出了怎樣的辛苦。
『元士的修煉可以稍緩一些,自己必須盡快掌握靈師的基礎,為修習泓華瞬閃做好準備。』遊鴻完成短期規劃,繼續練習聚靈成物——這項靈師的入門基礎之一。
時間回溯,視線轉投向另一方。
蕩漾月華的屋內,花草的清香四溢徘徊。星羽樂從浴桶中起身,形似出水的芙蓉。在她沾掛瑩珠的背上,樣如“羽落葉枝”的紋路,在光線下泛耀夢幻的藍紫色澤。
“阿輝。”星羽樂輕喚了一聲。
房門頓時被人拉開一些,一個小小的人影側身進來,將門重新關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