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想著離開我。
我會難過。
阮惜玥腦海裏不停地重複著這兩句話,哽咽中夾雜著懇求,任誰都無法忽略。
她抬手輕撫著頸間的黑發,語氣軟下來:"我不走,我一直都在。"
傅泊淮艱難地翻了個身,又伸長胳膊將人攬進懷裏,溫熱的掌心撫上她的後背,喉間泛起苦澀,嗓音暗啞:"不要騙我。"
阮惜玥環上他的腰,堅定地回答:"好。"
翌日,陽光從半開的窗簾投射進來,房間內靜默無聲。
傅泊淮頭疼欲裂地睜開眼,感受到了懷裏的溫熱,當下一僵。
懷裏的人肩膀上的衣服肆意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肩頭,紅潤的臉蛋正埋在他身前,均勻的呼吸著。
碎片化的記憶蜂擁而至,斷斷續續連不起來,盡管隻有隻言片語可以捕捉,應該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阮惜玥無意識地呢喃兩聲,水汽氤氳的眸子半眯著,無比舒坦地伸了個懶腰,順勢將胳膊掛到他脖子上:"醒了?"
聲音裏似是藏匿著勾人的甜軟。
傅泊淮斂眉垂眸,喉結微動,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下一秒,阮惜玥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翻身而上,毫不客氣地將人壓在身下,話裏多了審判的意味。
"你記不記得你昨晚喝多了說過什麼?"
傅泊淮扶住她的腰,顯然打算配合她進圈套,勾了勾唇:"說來聽聽。"
有些事情還是適合直截了當的說出口。
阮惜玥掰著手指頭:"你說以後每個月要給我一千萬零花錢。"
"是嗎?"傅泊淮將她垂落在身前的發絲攏至耳後,"傅太太,我的銀行卡好像都在你那兒。"
說的也是。
阮惜玥粉唇抿成一條線,轉念又想到什麼:"你說以後去喝酒的話,都會提前跟我報備。"
傅泊淮眸底閃過一絲愧疚:"抱歉,昨晚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他昨天隻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情緒翻湧,一時間想找個宣泄口。
"你說——"阮惜玥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縮,纖長而卷翹的睫毛低垂著,"以後不會再拿工作當借口躲我,隨便搬回客房住。"
明亮的日光傾灑了大半的房間,連帶著落塵的角落都無處可藏,她小心翼翼坦誠的模樣倒是讓人越發憐惜。
傅泊淮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塌下一角,指腹抹過她泛紅的眼尾,柔聲道:"你這是在邀請我一起睡覺嗎?"
阮惜玥在他側腰上掐了一下,嬌嗔道:"才不是。"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驕縱和任性,好像在傅泊淮這兒都能得到回應和無限包容。
男人摩挲著她光滑的後頸,視線掠過她的唇瓣,喉結滾動一翻:"我還說什麼了?"
"你說——"
拉長的尾音最後被堵在無比輕柔的吻裏,稀薄的空氣漸漸抽離,後脖子上的力道越收越緊。
呼吸跟隨著心跳的節奏,阮惜玥長睫微顫,將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唇上,腦袋愈發混沌,整個腰身都變得軟塌塌。
不知何時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機匆促響起,敲打在耳畔。
阮惜玥迷離的意識被拉回大半,推搡著他的肩膀:"唔……"
傅泊淮眉頭十分不悅地皺起,再次加深了這個吻,懲罰她的不專心,半響後分開時還輕輕咬了一下。
然後,一邊安撫著趴在他肩頭呼吸的人,一邊伸長胳膊撈過地毯上的手機,隨意掃了眼時間。
沒想到已經上午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