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腸
安得萬裏風,飄搖吹我裳”
通往大齊京城的官道上,一隊侍衛簇擁著一架馬車正在趕路,這詩句就是從馬車中傳出來的。
車旁的騎馬大漢緊皺著眉頭嘴角微動,卻又好像想起什麼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隻是時不時地看一眼車窗搖搖頭。
“富貴兒啊,你想問啥就問吧。”
那大漢突然眼睛瞪得溜圓,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嘿!王爺,您可真神了,您咋知道俺想問話呢。”
隻聽車中一聲輕歎回答道“你這憨貨,你眼睛一轉我都知道你在想什麼,說吧,又想問什麼了,小點聲。”
那大漢左右偷瞄了兩眼,見沒侍衛關注這邊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咧嘴嘿嘿一笑說道:“王爺,您剛才念那兩句經是啥意思,教俺唄,回頭俺老王爺去那怡紅院跟那幫小妖精賣弄賣弄。”
沒等車裏回話,馬車前的車夫嗤笑一聲:“得了,你可別吹了,見到冀州城東的劉寡婦都蹦不出來一個屁,還怡紅院呢,王爺,您是沒見到,上次劉寡婦喊他一聲大傻個回了營地一夜沒睡,笑得像個白癡。”
王富貴嘴一撇,表情極為不屑,當即反擊道:
“吳廖,你也別光說咱,王爺,這老貨去年冬天被開茶鋪子家的小娘碰了一下手,回去一個月沒洗澡。”
“哈哈哈,行了行了你倆那點本事我還能不知道,馬上到中午了,找個地方避避陽下午清爽了再走。”
大漢與車夫互白了一眼同時領命,找地方安營紮寨去了。
王富貴尋了一處樹林,帶領侍衛在陰涼處收拾出一塊平地,並派出斥候檢查周遭情況,做完這些他又回到馬車旁輕聲說:“王爺,收拾好了,您下來休息吧。”
話落,從馬車上下來一名儒雅俊朗的青年,生的一雙極好看的眉眼卻又充滿滄桑,身著黑色錦衣,腰間掛著蟠龍白玉佩,活脫脫一風流書生的既視感。
王富貴站在青年後邊用肩膀碰了吳廖兩下,
“你說,俺怎麼總覺得咱家王爺這身衣服有點別扭呢。”
吳廖嫌棄的彈了彈肩膀被王富貴碰過的地方,
“你那長滿肌肉的眼睛看啥不別扭,這身錦衣可是三年前王爺離京戍邊前貴妃娘娘親手給王爺做的,說話小心著點。”
王富貴立馬用手捂住嘴巴狠狠地點頭,開玩笑,整個大齊帝國誰不知道燕王薑羿程最是敬重的人是貴妃娘娘,皇帝都要排在後麵,順帶一提,燕王殿下最怕的人是他的孿生姐姐永安公主。
“已經二十一年了啊。”
薑羿程坐在陰涼下眺望著遠處那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微微出神。
這次被召集回京述職的事兒太蹊蹺了些,隻是私開坊市這一件事兒根本不足以父皇召他回來述職。
再想起回京之前遇到的那場刺殺,薑羿程把戒心提高到了極點。
這是京城有人不放心自己活著回去啊,不過對方本事也是不小,竟然能買通他的侍衛。
等回去解決了彈劾的事兒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
想著薑羿程眼中劃過一道寒芒。
薑羿程男漢族,本是一名二十一世紀小小的推廣員,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閑暇之餘研究一下美食的做法,妥妥的骨灰級幹飯人。
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他又在廚房鼓搗吃的,當他準備好配料哼著小曲去打開燃氣灶的時候,整個世界都不見了,唯有一地的殘骸和外麵的尖叫聲音證明他曾經存在過。
重新睜開眼睛就是在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旁邊有個溫柔的聲音在說“兒啊,你長大要像你父皇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然後保護好姐姐。”
“父皇?姐姐?這是哪裏,剛才怎麼回事”薑羿程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用盡全力把頭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多麼溫柔的一雙眼睛啊,從沒感受過母愛的薑羿程被那道目光深深地吸引了。“先算了,等能動了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