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棲言的話音落下之後,主任室沉寂了片刻,期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趙一帆最先忍不住,詫異的揚眉,滿臉的不相信,“你們真的……逃課去練瑜伽?”
顧簡舟摸了摸鼻尖,“老師,這事能不能別說出去?”
趙一帆點頭,裝模作樣的安慰起來,“沒事,男生練瑜伽又沒什麼,畢竟都是強身健體的東西。”
“他們說謊!”倒黴蛋實在憋不住了,指著陸晚大叫起來,“你為什麼幫他們說話?!你當時還被威脅站在牆邊你忘了嗎!告訴老師實話啊!”
陸晚擰起兩條眉毛,語氣不滿,“你叫什麼叫,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李主任忙製止,“你老實點,這裏不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
趙一帆也接話道,“主任,要是沒有什麼問題,就讓陸晚先回教室吧,畢竟這事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李主任立即批準,“行,快回去吧。”
陸晚應了一聲,轉身前鬼使神差的看向傅棲言,不期然撞上他的視線,隻有一瞬的停頓,陸晚就別過臉離開。傅棲言的目光卻一直追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出門。
剛關上門,陸晚就看見腳步匆匆的徐梓雯走來,思及之前她的話,陸晚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完全卸下了和善,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徐梓雯卻攔住她的去路,匆忙問道,“你來幹什麼?”
陸晚眉尾一挑,“我為什麼告訴你?”
徐梓雯眸光微轉,立即就想明白緣由,倏爾將眉毛皺起,“上周四的下午,你也去了器材室?”
陸晚雖然在心裏疑惑她是怎麼猜出來的,但麵上仍裝得倨傲,“關你什麼事?”
驕縱的神情讓她立即端起了大小姐的範,此前的陸晚笑得溫和,說話也沒有任何架子,仿佛跟誰都能好好相處。但當她微微抬起下巴,話中都是不屑的時候,又讓人感覺十分不近人情。
徐梓雯顯然應付不了這樣的陸晚,聲音裏含著著急,“你、你在主任室裏說了什麼?”
陸晚漫不經心,“老師問了,我當然實話實說。”
徐梓雯見狀,便打算不再跟她多說,錯身想要進主任室,卻被陸晚一把拽住。
雖然她不知道徐梓雯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但是要是讓徐梓雯冒然進去隻怕會壞事,哪怕她是想幫傅棲言。剛才她已經說了傅棲言等人在器材室練瑜伽,如果李主任問徐梓雯相同的問題,她再編出個打太極什麼的。
那明天a市頭條新聞大概是:震驚!揭露你不為人知的荊南學院,大小夥逃課去器材室一邊背書一邊練瑜伽一邊打太極?
況且這樣隻會徒增主任對傅棲言的懷疑。
徐梓雯被攔住之後生氣的一把甩開她的手,“你攔著我幹什麼?”
“你進去有什麼用?”陸晚反問。
“反正比你有用。”徐梓雯仿佛在為傅棲言打抱不平,“傅棲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喻栩文,你根本就不知道,卻還是瞎摻和,能不能讓遠點?!”
“不知道的人是你吧?”陸晚上前兩步,湊近她低聲道,“你那天下午進器材室了嗎?”
徐梓雯聽她的話,神色一僵,一時間沒回答上來。
“你當然沒進去,”陸晚的聲音越來越低,夾著冰碴兒一樣,“因為我一直在器材室裏,直到傅棲言走了我才離開,你又拿什麼進去給傅棲言作偽證?李主任要是問你那天下午看到傅棲言等人在器材室幹什麼,你的回答能保證跟傅棲言一樣?”
“你要是想給傅棲言幫倒忙,就盡管去。”陸晚說完,就與她擦肩而過,連電梯都不等,直接從樓梯下了樓。
她也沒有回頭看,不知道徐梓雯究竟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不過跟徐梓雯交談這一番,讓她肯定了兩點。
其一,是徐梓雯必定也有像劇本那樣的東西,能夠讓她提前知道些什麼,就像周四下午的器材室裏明明沒有她,她卻知道傅棲言在裏麵做了什麼,這次的問話也沒有她,她卻能夠準確的找來,顯然她是知道前因後果,甚至關於喻栩文的事也知道不少。
其二,就是她對傅棲言有著十分明顯的非分之想,通過前幾次的行為也能看得出苗頭。
陸晚在回教室的路上,下意識摸了摸兜裏裝的劇本,暗想如果真的存在劇本裏所出現的女主角,那人會不會是徐梓雯?那麼男主角又是誰?她自己又扮演了個什麼角色?
陸晚抱著問題回了教室,回去的時候教室還在自習,何靜巧坐在講台上,教室裏一片安靜。
她悄悄摸出劇本,翻開來一看,就見上麵的字又更新了,排在第一行的竟跟往常都不一樣,字體是刺目的紅色。
陸晚的心咯噔一響,仔細一看,就見上麵寫著:告訴全校,喻栩文沒有錯。
等等,喻栩文有沒有錯,跟她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要她告訴全校?
陸晚沒由來覺得生氣,用指頭狠狠戳了戳劇本: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趕緊把任務改了,不然垃圾桶就是你最後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