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桌上，米飯加白菜炒肉。
三人坐著，氣氛有些冷清。
曾愉找話：“我跟市立醫院約了號，明天八點半的門診。媽，你今天晚上過了十二點，別再吃飯喝水了。”
曾母點頭。
曾愉吃了一口米飯，很香，“今天怎麼燜米飯吃了？”
曾父笑：“你在春城久了，怕你咬不動，就沒備著別的。”
“沒那麼多講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骨子裏的還是宜城基因，難不成出去了一趟基因突變了？”曾愉開個玩笑，緩解氛圍。
曾父覺得有意思，對曾母道：“大學生就是大學生，說話都能聽出來，這麼有文化。”
曾母也笑，“你當是你，拚音都學不會。”
氛圍漸漸活絡了，曾愉也放鬆了一些，笑著跟家裏聊。
第二天一大早，曾愉帶著曾父曾母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門口下車，付了錢。
曾愉讓父母在門口等著，她進了醫院門診掃碼推了個輪椅出來。
曾母髖關節不好，實在支撐不了自己走太長的路。
曾父推著曾母，跟著曾愉進了門診取號。
骨六，關節運動外科門診在三樓。順著電梯上了三樓。
剛好八點二十五。
屏幕上叫到了他們的號。八號診室。副主任醫師王福全，預約的時候也就趕著掛了，星期一的主任門診實在難約。
曾父急忙推著曾母進了八號診室，曾愉也快步跟上。
醫生年齡四十來歲，看著挺麵善的，問了一番情況，拿出來之前的片子看了看，“她這情況挺嚴重的了，肯定得動手術，兩側都已經壞死了，不動手術肯定就走不了路。”
曾愉點頭：“之前來過一次，說是要動手術，正好我不在家，這次回來就是帶著我媽來動手術的。”
“這樣啊，來過一次我就簡短的說一下，手術具體怎麼做應該都說過，要置換人工髖關節，進口的和國產的。你母親才五十多，我們更建議換進口的，維持的更久一些，少一些痛苦。因為是兩側的問題，所以費用更貴一些……”
曾愉認真聽著，“這些我們都明白，錢我們都準備好了，還得您多費心。”
“這沒什麼，應該的。”說罷撕了一張紙，填了幾處，“我給開個住院證，拿著這些去一趟二樓收費處，之後就拿著他們給的東西，直接去住院處就行。”
曾愉拿著單子道了謝，按醫生的指示做完後，又等著工作人員給打了腕帶，拿著去了住院部。
關節運動外科住院部在頂樓，24樓。
好不容易等到了電梯，到了24樓護士站。
把腕帶和住院證給了護士後，等著辦理入科。
分了管床醫生和護士，生命體征一套也走完。因為沒有單人間的病房，曾愉怕人多影響恢複，就給選了個兩人間的病房。七床。
之後就等著他們的安排。
護士給介紹了一番病區的環境，又給曾母戴上了腕帶，“我是你們的管床護士，呂書宜，以後有什麼事兒就找我。”
曾愉點頭道謝。
看曾愉挺漂亮的還懂禮貌，呂書宜笑了笑，忍不住多說了一些，“管你們的大夫叫陸則，因為你們的手術大一些，所以給你們做手術的還是大主任，這你們放心。”
陸則？
曾愉一頓，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行了，帶著大姨回病房吧，先別吃飯，等醫生下完醫囑，我們給抽完血，你們再吃。也可以先下去買點備著。”
曾愉表示知道了，又道了謝，跟著曾父，推著曾母去了病房。
七床，靠窗的一個位置，視野很好。正好能透過玻璃看到醫院的南門，光明廣場。因為是陽麵的一個病房，陽光透過透明玻璃打了進來。
二月的天，難得陽光充足且很溫暖。
六床已經住了病號，是一個跟曾母差不多年紀的女人，看他們進來友善的打了招呼。
又各忙各的了。
曾愉有些潔癖，拿著濕巾擦了又擦，才放心把片子之類的住院要用的東西給放下。
曾父把曾母扶上了床，曾愉收拾的差不多了，順手拉上床擋，“爸媽，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我下去買點飯上來，你們想吃什麼？”
曾父擦了擦手，看她：“隨便買點就行，都不太餓，你媽也沒心情吃。”
“好，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我很快上來。要是有醫生談話，等我回來再說。”她背上包，推著輪椅出了病房。
科室有公用輪椅，門診輪椅有使用時間限製。她就把輪椅給還了回去。
醫院周圍賣吃的不少，隻是曾愉總覺得不幹淨，又要顧忌著隔壁床的感受，不敢買味道大的。索性打車去了遠點的一個早餐店，用紙杯裝了三份養生粥，又買了小餛飩和素餡清淡的蒸包。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又去水果店買了點水果，想著跟隔壁床分分。
提著一手東西到了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