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漾大大咧咧的,又上來摟住白兔的脖子往外走:“你長得這麼好,我要是隊長非得把你寵上天不可,也就郎儼不懂憐香惜玉。”
白兔掙紮出來,認真的反駁:“不是,隊長很好。”
張漾看著他的臉嚴肅成了一個小包子,忍住想捏的衝動,正色道:“好,你偶像最好了。現在咱們去吃飯好嗎?”
晚飯時白兔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飽了。他沒有跟張漾一起回宿舍,而是回了乒乓球館自己一個人在那默默的練。
練到最後人都走光隻剩自己的時候,白兔把燈都關了,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地上。
晚飯本就沒吃多少,又這麼拚命的練了一晚上。白兔把頭埋在腿間,白天的情緒突然上湧。沒有人了,可以哭了吧。心裏想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到最後竟然有點細微的抽泣聲。
郎儼的外套落在訓練館了,把燈打開後發現不遠處的地上坐了個人正在哭,仔細一看,這人是白兔。
突如其來的亮光照的白兔睜不開眼,他用胳膊擋住眼睛。還沒看清來人的時候,頭頂就傳來了冷冷的反問:“你一直這樣嗎?”
白兔把胳膊拿來,不知該怎麼解釋。懂事後他很少哭了,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會因為郎儼而變得異常敏感。“沒……不是……師哥,我……”
還沒等他說點什麼,臉頰就被一隻大手捏住了,他不得不就著對方的手和人對視著。
手裏的觸感滑嫩的出乎意料,郎儼更用力的捏了一下:“輸了就知道哭?”
兩個人都是有私心的,郎儼覺得白兔是周江萬裏挑一破格選上來的,隊裏也都等著想看他到底幾兩重。第一次亮相對他快速融入團隊至關重要。
其實白兔今天表現的比大多數隊員都要好,郎儼私心想讓他更好,一下子就忘了他也不過才15歲,一隊裏年紀最小的隊員。
白兔今天哭的這麼厲害,其實周霞的傷隻占一小部分,更多的是他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麵前丟臉了。他私心想著郎儼是自己的師哥,對自己是不一樣的,憑著這份僥幸竟然期待他在訓練場上也能偏愛自己。
這念頭很可怕,會絆住白兔的腳步,對他往後的訓練和比賽都沒好處。白兔自認為一直是冷靜理智的人,怎麼也會有這種蠢念頭,他對這個見麵沒多久的師哥好像有點過於依賴了。
郎儼後知後覺,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當作遲來的安慰:“是我對你太嚴厲了,其實你今天打的還行。”
想通之後白兔不怕郎儼凶,而是怕郎儼對他一視同仁,他不想在郎儼心裏和別人等價。又別扭的想讓郎儼對他好,可又怕郎儼對他太好。
糾結到最後,別別扭扭的決定:他想讓郎儼繼續對他好,隻要自己規矩點,不被這份好衝昏了頭腦就可以。
麵前的小人沒說話,表情一會兒一變,哭的睫毛都被打濕了一簇一簇的忽閃著,下垂的眼角更加可憐了。郎儼讓這雙自帶柔情的眼睛瞅的渾身不自在,伸手把白兔衣服上的帽子扣下來,擋住了讓他心慌的春光。
察覺到郎儼轉身要走,還坐在地上的白兔情急之下抱住了那人的腿。就讓他再任性最後一把,以後他會好好訓練嚴於律己的。他沒辦法跟郎儼解釋,沒法聊家裏的情況,聊自己10歲就因為他而對世界冠軍有了懵懂的概念,聊他13歲輸了比賽見識到了郎儼的無所不能。
白兔不敢也沒資格,在他的眼裏郎儼就像是一個強大的神,他的存在對白兔而言就象征著一種希望和力量。好像離得近一些,有一天自己就能變得和他一樣強大。
郎儼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的沒做反應,他從來沒有和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他討厭肢體接觸,但下不去狠心推開他。
身後傳來悶悶的聲音:“隊長,能讓我抱一會兒嗎?”
這一聲隊長,把郎儼拉回了現實,他有著莫名其妙,不適應?還是生氣?他搞不懂,也不想再糾纏抬腳又要走。
下麵的小人兒又出動靜了:“求你~”
求你給我力量吧。
可能是心裏的禱告感動了這尊大神,郎儼意外的沒拒絕:“一分鍾。”
白兔驚喜的抬頭,憋紅的臉重新笑成了一朵花。
看著這人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哭哭笑笑,郎儼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下一秒,懷裏撞進來了一個軟乎乎的小人兒。仿佛飄著奶香味,很對郎儼的胃口。
懷裏的兔子蹭的郎儼胸口有點癢,他不耐煩的出聲:“抱就好好抱,別亂動。”
兔子瞬間不動了,郎儼悶悶的笑了一下,真是隻聽話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