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遠的天際漸漸有了亮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蔣皎沒有等鬧鍾響,也沒讓張嬸催,早早地醒了過來。
她張開眼睛,直直對著天花板,瞳孔裏沒有焦距,意識在神遊天外。
呔,情況跟她想得有出入,稍微有點不妙啊。
她居然沒睡好。不是整夜失眠的那種,而是睡著了但沒睡沉,這會兒醒了也沒有渾身輕鬆精力充沛的感覺,身體和精神仍然處於疲累的狀態。
啊啊啊,垃圾張漾,害人不淺!
蔣皎的理智非常清醒,她要跟張漾斷得幹幹淨淨,毫不留戀,但情感上好像有點不太受控製,鬼知道到底是哪裏影響了她的睡眠。
沒事兒,過兩天就會好了,人的自我恢複和調節能力可不容小覷,她正好在這方麵很強,晴晴都認證過的。
不過,果然還是要在分手前逮著渣男小三暴打一頓會好一些吧。
唉,真遺憾,她怎麼就這麼冷靜呢。在此不得不再一次感歎晴晴對她影響頗深呐。
蔣皎眨巴眨巴她的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睫毛呼扇呼扇,瞳孔迅速對好焦,眼球上倒映出天花板的圖案。
她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來,自言自語:“起床起床!”
蔣皎比平時早了一會兒下樓,但也隻是一會兒,實際上沒幾分鍾。
她自我感覺時間差挺明顯的。畢竟對她而言,早上賴床的那一小會兒心理上得到的滿足,是無法簡單地用幾分幾秒計量的。
可她爸明顯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時間差。等蔣皎到餐廳的時候,老蔣同誌跟平常的每個早晨一樣,一邊看報紙一邊等人。
“下來啦,趕快吃飯吧,還得趕著去上學。”話都說得跟以往差不多。
蔣皎:行吧,垃圾張漾就是垃圾,殘留的影響這麼小,她爸都沒發現。
蔣皎喝完最後一口粥,拿紙巾擦了擦嘴巴,“我吃好了。”接下來正要跟她爸說拜拜後去上學,她爸突然插了一句:“張漾今天會調到別的班去,皎皎不會怪爸爸自作主張吧?”
蔣皎:?!
什麼時候的事?昨天晚上都那麼晚了,今天又這麼早,調班牽扯到的又不是隻一個張漾,中間的環節這麼短的時間都已經打通了嗎?
她爸這是用實際行動再次證明了他的高效率啊。
除了高效外,還很心機哦。
瞧瞧那話說得,什麼“不會怪爸爸自作主張吧?”,配上他那仿佛透著忐忑和期待的小眼神,嘖嘖,她爸最近喝茶喝多了吧,怎麼感覺說話的味道不太對勁呢。
而且,蔣皎的視線掃了牆上的掛鍾一眼,時間十分巧,正好卡著她出門上學的最晚時間,她得立刻出發去學校了。
所以,她還能說什麼?
“不會。不說了,我得去上學了,拜拜。”蔣皎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等蔣皎坐在車裏往學校趕的時候,想起剛剛她爸的樣子,還有點想笑。
老蔣同誌出息了啊,都學會跟她演戲了。
他也就是仗著自己寵他,才有恃無恐,先斬後奏,不過同時也確實摸清了自己的想法。
張漾是她男朋友的時候,在她心裏的地位都沒她爸重要,這都已經分手變成路人了,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有啥衝突當然是以她爸為先,張漾就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