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很難受。
她覺得自己被放進了蒸籠裏,又熱又悶,快要喘不過氣了。
她在做夢嗎?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努力想醒過來,但沒有用。
太難受了,備受煎熬。
隱約間安安好像聽到有人說話,“退燒針……打……很快……”
很快,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啾啾……”
“吱吱……”
天光微亮,城市的人們還沒有醒過來,鳥兒卻已經出來覓食了。
在還未喧鬧起來的清晨,嘰嘰喳喳的叫聲清脆響亮。如果有人聽到,會認為這是一首動聽的樂曲。
安安聽到了。
她很喜歡聽清晨的鳥鳴聲,充滿生機,又讓人覺得祥和。
她醒了,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她安靜地躺在那裏,聽著窗外動聽的樂曲,整理腦海裏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珠正不停地轉動,眉頭也聚攏起來。
有人注意到了。
“晴晴,醒了嗎?是不是還難受?”那人急忙問,聲音裏飽含擔憂和關切。
安安睜開眼睛,搖搖頭說:“不難受了”。
她這才發現嗓子又幹又疼,發聲不順暢,出口的聲音很幹澀。
那人也發現安安說話困難,趕緊說:“你先別說話!醫生之前提醒過了,說你醒過來後可能嗓子發炎,我去找他過來給你看看。”
剛要起身離開,他又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說:“你先喝杯水,肯定渴了。”
說著拿起旁邊桌子上的水壺和杯子,倒了半杯遞給安安,“給,正好是溫的,不燙。你先喝,我去找醫生。”
安安接過水杯,點點頭。
她確實渴了,他不提她也會自己倒水喝。
安安看著他開門離開房間,沒有提醒他直接按呼叫鈴。
她低頭小口小口抿著杯子裏的水,幹澀的嘴唇被濕潤,疼痛的喉嚨也得到撫慰。
感覺舒服了些,安安捧著杯子,目光在房間裏環視一圈,看清了自己所在的環境。
這是一間普通的病房,有些老舊,看著比較有年代感。
房間裏還有其他病人,都在睡覺,沒有被她這裏的動靜吵醒。
視線從門上掠過,腦海裏浮現剛剛離開的人的信息。
尤國偉,這個名叫尤晴鸞的小姑娘的大伯。
現在也是她的大伯。
因為她已經成了尤晴鸞。
這突如其來的穿越,著實莫名其妙了些。
!
-------------------------------------
尤晴鸞上午就出院了。
小姑娘身體好,恢複得快,醫生看過之後說沒啥大問題了,嗓子注意養著就行。
大伯想讓她再住院觀察觀察。尤晴鸞之前高燒時的情況把他嚇著了,他心有餘悸,不敢放鬆。但是尤晴鸞不喜歡待在醫院。她堅持要出院,大伯隻能妥協,帶著她和藥離開。
他們回了尤晴鸞的家。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大伯和尤晴鸞都沉默了起來。空氣裏彌漫著悲傷,讓人忍不住紅了眼眶。
良久,大伯開口:“早上吃得潦草,午飯咱們早點吃,我去做飯,給晴晴做好吃的。”
尤晴鸞知道他在故作輕鬆,配合地點頭,然後指指裏麵,示意她先回房間,一會兒去房間找她。
一個去廚房,一個去臥室,客廳裏就沒有人了。
牆上掛著的全家福才使得不大的客廳沒那麼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