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昶安生出落寞來,不是因為自家傻兒子被人嫌棄,而是因為看起來瀟灑的人原來也有煩心事。
“我有時候還真希望這一生就這麼完了。”秋煉仰起頭望向天,緩緩閉上眼,舒歎一聲,“多好呀。”
付昶安一下看左邊,一下看右邊,一個兩個的都滿腹愁腸,看樣子這幾天沒少聚一塊歎氣,就這節奏怕不是要抑鬱啊!
不行,他一定要活躍活躍氣氛。
“要不我們去燒烤?”付昶安出聲提議。
也不怪他老想著吃,這四下寂寥,空空蕩蕩的,能幹些啥——老鷹捉小雞都不夠人數,玩不盡興的。難不成還讓他們幹架,這倒是可以舒緩壓力,但也不至於吧。
徐茹錦笑著說:“餓了?”
“呃——有點。”總不能說看他們太傷心了,想鬧一鬧吧。
“怎麼,還專門帶吃的來看她。”秋煉冒出一句酸話來。
他小聲嘀咕,“其實我每天都帶著呢。”
“算了吧。”徐茹錦推辭道,“你還得回去,別讓晏長老擔心你。”
“你既然現在能過來,以後也能,時候也不早了,回去吧。”秋煉應和她,語氣調侃,“別你那師父等半天沒等到人,直接殺過來了。”
一個兩個都讓他回去,付昶安隻好點頭答應,默默把身上帶著的甜食拿了出來,全留下給阿錦,起碼吃甜食能讓人心情好點。
付昶安回到自己的小屋裏,出門就看見師尊像往常一樣坐在小院裏喝茶,隻是這回他瞧著這畫麵,莫名想到了留守家中的孤寡老人。
晏瓊羽是不知他心中所想,慢悠悠地抬頭瞟他,“回來了。”
“嗯,回來了。”
“見著了?”
“看見了。”他坐在師尊旁邊,趴在桌子上,歪著頭看他,“師尊是早就知道阿錦姐姐在魔界那。”
晏瓊羽吹了吹茶盞,糾正道:“準確說是仙魔邊界。”
“哦。我還能去嗎?”
“那得等我心情好時。”
“那師尊心情好,是不是我就可以天天去了。”
“怎麼,我這青雨山留不住你?”
這句話莫名帶點酸味,付昶安還不算太沒眼力見,察覺出來了。
“我是想用這來判斷師尊是不是天天都心情好,難道師尊和我一起時不開心嗎?”
他畢生的語言藝術可以說都用在了他家師尊身上,要不然怎麼說談戀愛難呢。
“或許吧。”晏瓊羽回答得模糊。
付昶安沒再多問,再多說別拉出一場家庭大戰出來。
他瞥向其他地方,然後,嗯——他記得院外是他種的菜地來著,可是為毛都光了——這邊禿一塊那邊禿一塊,這還是他出門前辛苦除過草的地嗎?
“師尊——”付昶安幽幽地望向他,“那是怎麼回事?”
“你才看到啊。”晏瓊羽一臉漠不關己的表情,“你兒子閑得慌,全拔了。”
兒子!狗蛋!不是把他放到後山去玩了嗎,咋來謔謔他的菜地呢?
付昶安頓時咬牙切齒,“你怎麼不看看他,也是你兒子的。”
晏瓊羽平淡地陳述事實,“這塊地、整個青雨山都是我的,玩壞了再種就是。”
行!狗蛋升級成地主家傻兒子了,他就是地主家糟糠妻了是嗎!
他氣鼓鼓地懟他,“那以後你去做飯喂他,哼——”
晏瓊羽抬頭看他不語,自顧自地抿了口茶,突然說:“可以了吧。”
“什麼?”
他忽然腦袋靈光一閃,轉頭看菜地,已然恢複正常了。
“那為什麼不早點恢複呢?”他小聲嘀咕著。
“要不然怎麼讓你知道狗蛋的罪行有多嚴重。”
“那他在哪,我得好好教育他。”付昶安氣憤填膺地說。
“關在空間裏麵壁,過幾日放出來。”說著又悠閑地喝了口茶。
空間!麵壁!小黑屋?
付昶安剛才還生氣,現在母愛升起,又擔心起來,“那不會餓著吧。”
“他個植物,餓不著。”
“哦。”
可是他餓了,算了算了,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