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陽把人帶到一邊,悄咪咪地說:“我這一路走來,頗為不易。”
付昶安斜睨他一眼,“你看起來挺好的呀。”
“我吃完了!”
“什麼?”
“你給我的那袋東西都吃完了。”
“所有?”
“除了鍋碗瓢盆之類的,所有的都吃了。”
“你是飯桶嗎?”
“你看到了,又不止我一個人。”
“你一進來就遇上這麼多了?”
“那倒沒有,不過後來遇到了就分享了一下唄。”
武烈陽越說他還越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
“你不會就地取材嗎?好歹也是個火靈根的,不要浪費你的天賦啊!”
他可是教過他燒烤的,有時間就讓他耍兩下,就不信他忘了。
“我做了呀,可是耐不住人多,烤著烤著調理也沒了,沒味呀!”
“和我有關係?”
付昶安就不明白,扯上他幹嘛。
“我和他們介紹了你的,嗯……廚藝。”武烈陽絞著手指,說出了最終目的,“他們想嚐嚐你的手藝。”
他震驚了,修仙界是怎麼了,是沒吃過飯嗎,而且他們這是在曆練好不好,不是郊遊。
餓虎撲食的精神在這裏可不是要真的找食物,而是向著靈丹妙藥、功夫秘籍前進啊!
如果他們師父知道門下的天之驕子來這是來度假的,恐怕一個個都得哭暈在廁所。
想到這他才意識到自家的師尊不就在這麼,他咋滴對自己劃水的態度適應良好呢。
“你可以滾了,我沒你這個兒子。”
付昶安推攘著他,要他那邊涼快哪待著去,他需要私人空間和師尊聊聊孩子的教育問題。
“欸!你別推啊,到底答不答應,你要是答應,我可以以後都叫你爸爸的。”
武烈陽沒得到他確切的答複,可自己已經同人誇下海口,為了這頓飯,叫爸爸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不需要。自己先去招待著吧,到飯點再說。”
這個條件還是有點誘人的,付昶安覺得可以重新考慮一下這件事。
“那要準備什麼嗎?我一路上有收集能吃的東西,就等著你了。”
聽到他這樣說,武烈陽便知這是差不多成了,殷切地表示自己的貼心。
“我還真是謝謝你了。”他簡直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蓄謀已久也不帶這樣的,“好了,滾吧。”
“得咧,有事再叫我。”
見他一臉高興的走遠了,付昶安又拉著師尊朝邊緣走,離著人群更遠了些。
“怎的了?”晏瓊羽任由他牽著自己走遠,站定後才問他。
“師尊啊,為什麼你看著我在這吃吃喝喝,也沒說啥?”他要深入和師尊探討一下,溺愛是不可以的。
晏瓊羽掃視他一眼,無奈道:“那是我能製止的嗎?”
什麼意思?他又不是什麼搗蛋份子,同他說清楚了,都會乖乖聽話的好嗎。
“可你是我師尊啊,不就是要管著我嗎?我曆練不好好練,你不得說說嗎?”
“我管?”
“對呀,你不管誰管。”他默默在心裏加了句,安老師又不在不就隻剩下你一個長輩了嗎。
“管什麼?”
“你才是師尊,我是徒弟,問我幹嘛。”
晏瓊羽捏了捏他的臉,感歎,“你現在很好。”
他震驚了,“可是,我們在曆練呀。”
晏瓊羽麵對他的疑惑,直接來了三連靈魂拷問。
“常的弟子築基後便要開始辟穀,你有過嗎?”
付昶安搖搖頭,別說辟穀,每日三餐,他一餐都沒缺過。
“弟子需每日向師父昏晨定省,師父若閉關修煉,仍需對尊位點香跪拜。你做了嗎?”
付昶安搖搖頭,他完全沒聽說過。
“修行之人,應日日孜孜不倦的修煉,旁的弟子不需師父監督就能毫不懈怠,你——為師就每日在午後那點時間盯著,你還叫嚷著耽誤了午睡,若真按這些來,你願意?”
付昶安再次搖頭,他不行,他真的不行。
“這不就得了,這秘境曆練也就說說而已,能活著就行。”話畢,神秘地笑了笑。
他緊張地問:“難道要出事?”
“你覺得呢?”晏瓊羽不答,反問他。
他覺得真要出事了,安老師直接都沒影了,鐵定是大事啊!
“不對。”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遠離初衷了,“明明是我在問你為何我沒有做到那些常的弟子需做的事,你從未責罰我,但是喝酒這種事就要管著呢?”
“所謂因材施教,為師覺得你便因如此管教。怎的?未成年喝酒還是小事。”
晏瓊羽是不知道“未成年”為何意,但根據他說這詞的語境,也能猜出來了。
於是付昶安成功被說服了,“您說得對。”
低下頭顱,背著手向武烈陽那邊走去。
他隻有在他兒砸身上才能找到點成就感,在師尊這他隻有被懟到說不出話的時候,果然這個兒子還是不能丟。
看見徒弟喪氣地離開,晏瓊羽並沒有跟上去,凝視傻徒弟的背影,他自己反問自己,“為什麼呢?”
這麼點特殊對待他也想不明白,又怎麼回答他呢。
付昶安回到駐地時,兩方人都已經交接完畢,於行知同龍吟在協商些什麼,麵上看著不太好,於行知那個師妹還在一旁叫嚷著,一堆亂七八糟的事他聽不大清。
武烈陽嘛,正和一位明眸皓齒的小姐姐尬聊。
哦豁!這是看上了。
雖說吧,自家孩子談戀愛,老父親不該多管,但他實在看不過去他那傻樣,克服精神上的排斥,為了自己兒砸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