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房間,我就將自己狠狠地摔在chuang上。
翻來覆去地折騰了許久也還是睡不著,現在隻要我一閉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教導處主任讓我退學時的表情、哥哥怒氣衝衝的樣子、鍾家諾緊緊地皺著眉頭的神情,還有晏研希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臉上掛著諷刺的樣子。
我終究還是下chuang了。
我走到衣櫃前彎下腰,打開了最底下的一個抽屜,裏麵隻是靜靜地躺著一個包,其他什麼也沒有放。
包上畫了一個小魔鬼,魔鬼的嘴角勾勒出一個邪惡的弧度,露出一對尖尖的獠牙,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珍寶,我輕柔地把包包拿了出來,慢慢地打開包包,翻看著裏麵的所有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我有多久沒有碰這個包包了?我也不知道。
我隨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出門了,關門的時候我特別的小心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因為我不想讓哥哥知道。
我慢悠悠地走在馬路上,馬路上已經沒有人了,隻有路燈發出昏黃的光亮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顯現出一絲落寞。你什麼時候見過淩晨一點還有一群人在街上晃蕩?
晚上的風總是冷的,咆哮著從我耳邊刮過,帶著一點淒涼的味道。仿佛是在笑我軟弱。
我終究還是到達了目的地。
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的鼻子有些酸了。
LOSE,我喜歡這個酒吧的名字,迷失。隻有在這裏我才能盡情的放縱自己在這裏迷失什麼都不用思考。
我喜歡這個放縱的地方,可以容得下所有的偽裝和真實,而讓人無法看穿。我說過不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學生,就算是也隻是限於現在,以前我從來都不是。
推開酒吧的門,充滿金屬質感的音樂充斥著耳朵,我扒開擁擠在過道上的人群,往吧台走過去。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
還沒走到吧台,我就聽到舞池那邊傳來一陣起哄聲。我忍不住往那邊走了過去,我看到三個熟悉得身影在舞池的中心瘋狂地舞動著身體,周圍一圈圍觀的人都配合地打著拍子。
在看清楚她們的臉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因為激動而止不住的顫抖,她們回來了,真的,她們終於回來了!我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我用力地扒開擋在我前麵的人,努力地向舞池中間擠去。
我踉蹌地撲向還在瘋狂地舞動著身體三個人,站在最前麵的女孩也許是因為太投入,被我撞得踉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幸虧她及時地抓住了身旁的人,不然恐怕會摔得很慘。
她憤怒地抬起頭,衝著我咆哮:“你TaMa的沒長眼睛啊!沒看見姑奶奶我是吧……”她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住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死命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蘇瑤……”
我連忙撲向她的懷中,不住地點頭,“是我,是我!你們終於回來了!”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我從小學一直玩到高中的閨蜜——吳霜。
不過自從初中畢業以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她去了河南,而我就依舊留在了永安,雖然經常會用QQ或者電話聯係,卻也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
吳霜輕柔地拍了拍我的背,“我們去找個座位坐著聊,站在舞池裏你也不拍遭人笑話,都這麼大個人還哭哭啼啼一點都沒有以前的風範。”然後她又用手指了指身後,“蔣蔣和詩琪也回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們都站在這裏等你哭完吧。”
聽了吳霜的話,我立刻破涕為笑,扭頭看了看身後笑麵如花的兩個人,同樣都是我從小學玩到高中的閨蜜——蔣少玲和李詩琪。
初中畢業以後,李詩琪為了自己的偶像懷著夢想,遠赴韓國留學,而蔣少玲則是去了美國。
我們四個人在酒吧的角落找了一個偏僻的座位,相擁而泣,四個人都任由淚水肆意的流淌誰也沒有阻止。
這時酒吧的DJ正好放了一首很應景的歌,是龐龍的“兄弟抱一下”。
“兄弟你瘦了,看著疲憊啊,一路FengChen蓋不住,歲月的臉頰。兄弟你變了,變得沉默了,說說吧,那些放在心裏的話。兄弟我們的青春,就是長在那心底經過風吹雨打才會開的花。兄弟你說了,以後就不拚了,隻想**情的傻瓜,隻想安穩有個家。是啊,我們都變了,變的現實了,不再去說那些年少熱血的話。兄弟我們都像是山坡滾落的石子,都在顛碰之中磨掉了尖牙,兄弟抱一下,說說你心裏話,說盡這些年你的委屈和滄桑變化。兄弟抱一下,有淚你就流吧,流盡這些年深埋的辛酸和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