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料峭!你的快遞!”吳農洋拿著一個郵政的信封袋興奮地往這邊趕。
林料峭正背朝天吭哧吭哧地鬆著土,並沒有第一時間聽到吳農洋的聲音。
吳農洋是林料峭的老師,他比任何人都要關心林料峭的成績。
準確來說,他是關心每一個學生的成績,隻是因為林料峭的成績是他在這兒支教的時間裏,成績最好也是最有希望能走出大山的學生。
“嘿!”吳農洋見林料峭沒反應,在她跟前了又叫了一遍,“料峭!”
“啊?”林料峭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自己跟前了,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她的臉唰的一下全紅了,但好在她的臉早就被陽光曬得黝黑,臉紅了也看不大出來。
“老師,你怎麼過來了?”林料峭語氣有些興奮,看著自己的老師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嘿,你看看這是啥!”吳農洋笑嘻嘻地從身後拿出剛才的信封。
看著封麵林料峭眼睛都睜大了。
是錄取通知書!
上麵還正寫著她的名字。
“錄取……錄取通知書!我,我的?”
“是的啊,就是你的,快,接著。”
林料峭緊張地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將手上的泥土擦掉,但奈何衣服上也都是泥,她隻好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老師。
“老師,你能不能幫我送到我家去啊,我這手太髒了……”
“嗐,走,你家就前麵是吧?”吳農洋知道這一份錄取通知書的分量有多重。
輕車熟路地往林料峭的家方向走去,他來家訪過很多次,都不需要人帶路,自己就知道怎麼走了。
林料峭看著老師的背影,又看看他手裏的錄取通知書,心裏是一陣一陣的狂喜,特別想大喊一聲宣泄一下心情,但始終還是不好意思,隻能憋著。
一進門,吳農洋看著破舊簡陋的房子,心裏還是默默歎了口氣,這裏的每一戶人家,基本都是這樣的狀態,而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每一個能走出大山的孩子都走出去!
“老師,您先坐。”林料峭想給人倒杯水,奈何手上的泥還沒洗,一時間隻好再次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在吳農洋也不在乎這些,隻揮了揮手,讓林料峭自己去忙。
“叩……叩……叩……”沉悶的拐杖聲一下一下敲著地麵。
吳農洋知道那是林料峭的奶奶,連忙站起身往聲音的方向去。
“喲,吳老師,還真的是你啊,剛聽聲音還以為是我老婆子沒睡醒呢。”
“是,林奶奶最近身體還行吧?我看您氣色可比之前好不少呢。”
“嘿嘿,可別尋我開心了,讓我這老婆子猜猜,你是來送那什麼什麼書的吧?”林奶奶雖然年事已高,但眼睛卻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著的錄取通知書。
“正是呢……”吳農洋還沒繼續說,見林料峭出來了,也就沒繼續說,準備等她自己拆封。
林料峭擦了擦手,朝兩人笑了笑,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信封就開始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