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看這破樓燒得差不多了,沈慕白冷淡問道:“城主可要拘了我們問罪?”
“仙子嚴重了,在下不敢。”饒是心中怨氣十足,卻也不敢麵露半分,“渙戲閣平日做事囂張,仙子這一把火倒是燒得好。”
“嗤。”見他恭敬的樣子,沈慕白麵露不屑,也不理會他,拉著二位師兄便走了。
走在密集的森林裏,沈慕白牽著寧嬰嬰的手,強硬地拉著她往前走。
“沈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真的……”
“別再叫我聽到你說的那些喪氣話,”沈慕白打斷她,手下動作愈發用力,語氣生冷,“我隻送你到這片森林,但你若真的一心求死,我也攔不住你。隻是,”
沈慕白轉過身,眼神凶狠:“你妹妹死了,這世間還有其他妹妹在受苦受難,你一心求死,這世間便少了一個能幫他們的人。”
她拽著寧嬰嬰的手將她拉近,看著她的眼睛語氣認真:“你內疚你妹妹的死,那你就應該認真修煉努力變強,殺盡那些像管事的人間畜生。”
沈慕白望著森林遠方:“這片林子鮮有人來,再往前走一段路便是你們妖族的領域,該如何走,你自己選吧。”
寧嬰嬰抓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寧小姐會回去嗎?”
話雖說的狠,沈慕白還是心裏沒底。
“她會的,”曲奉如按著她的頭說道,“妹妹的死成了她的心結,你說了那樣的話,會讓她明白的。”
沈慕白歎了口氣:“期望如此。”
出森林的時候,唐司玨望了望天色:“該早點回宗門了,顧師兄的傳音符都傳了幾道催我們回去。”
一想到那最為正經的顧崇雲,沈慕白翻翻白眼:“快走快走,回的晚了又要被念叨死了……啊。”
轉身的太著急,撞到了人。腳下一滑,沈慕白險些摔倒。
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沈慕白的胳膊,將她拉穩,四目相對,沈慕白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
“沒事吧?”
唐司玨默不作聲地將沈慕白拉到身後,對上那人,語氣淡漠:“多謝。”
那人見唐司玨麵色不善,識趣地退後兩步,笑臉盈盈:“不好意思衝撞了這位姑娘,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見那男人往森林深處走去,沈慕白傻笑道:“好帥啊。”
劍眉直直,棱角分明,明明是張端正的麵容,卻生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平白添了幾分美意。
“而且實力不俗,”見唐司玨罕見地麵露不虞,曲奉如語氣難得有了幾分歡愉,“修為極高,就連我也看不透。”
沈慕白摸摸下巴,笑得蕩漾:“這人不過比師兄們年長個幾歲的模樣,卻是修為高深,長相也不俗,不知道是叫什麼呢。”
聽了這話,連曲奉如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扯住一臉花癡的沈慕白:“走了!回宗門了!”
“少主。”
“人呢?”那男人走到下屬身邊,笑意沒了半分,神色冷淡,“找到了沒有?”
“剛查到的消息,聽聞寧鳶鳶死在了渙戲閣。”
“死了?”男人額角青筋暴起,他扯過下屬衣領,咬著牙根,“辛苦找了這麼久,你跟我說死了?那渙戲閣當初你們查,不是說沒人嗎?”
“是那管事作死私藏了寧鳶鳶,”那下屬趕忙說道,“不過此刻渙戲閣被一把火燒了,管事也被殺了。聽雲周城的人說是那位清雲宗的小弟子幹的,還帶走了寧嬰嬰,聽聞帶到這森林。”
說到最後話音越來越小聲:“不過我們沒追上,讓她跑回妖界了。”
男人將他放下,想起剛撞上的沈慕白,歎了口氣:“功虧一簣。”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三清派試煉大會是不是快到了?”
“是,三清派試煉大會曆年來都會邀請名門各派,前去參觀他們的弟子比試。”
男人垂著眼眸,笑了笑:“那就趁這個機會,去好好見識見識那位傳說中的氣運之子吧。”
顧崇雲站在問路梯盡頭,望著三人從奈何劍上下來,月餘時間不見,顧崇雲好似又端正了些。
見沈慕白站穩身子,顧崇雲含笑上前:“終於舍得回來了?”
“這話說的,”沈慕白熟稔地上前拉住大師兄的胳膊,語氣俏皮,“我這不是緊趕慢趕回來了嗎?”
顧崇雲捏捏她的鼻子,語氣寵溺:“人家清河宗宗主聽聞你今日回來,可是在清河宗等了你一整日了,膽敢讓師叔等這麼久,你可是頭一個。”
“清河宗?”沈慕白喏喏鬆開手,眼神躲閃,“師叔找我做什麼?”
“試煉大會就要開始了,現下所有弟子都在清河宗聽學做準備,就差你們了。”顧崇雲見她情緒低沉,摸摸她的頭語氣溫柔,“更何況……仙都沐師叔那事,他還有些細節想問問你。”
沈慕白低下頭:“知道了,我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