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唐司玨道,“如此高速地移動,我現在靈氣耗盡動彈不得,在對戰中,這招無異於找死,所以現在應當是師兄贏了。”
就算給足了這位的麵子,曲奉如也依舊是一張臭臉:“不用,能想到這法子避開,的確是你的本事。”
說罷轉身就走:“回去休息,明天我教你這招。”
路過沈慕白身邊時拎著領子提走:“你也給我回去,該去師叔那看病了!”
跟在沐屏身後,聽到他的問話。
“今日曲奉如用了玄七劍意?”
“是啊,”沈慕白踢踢路邊的花草,“好厲害的招數,把地麵劈了好大一個坑呢。”
“他這個年紀能做到這般,確實不錯。”
沐屏頓了頓,又問道:“你的傷出自人為,你可有什麼頭緒?”
“人為?”聽到這沈慕白嚴肅想了想,還是搖搖頭回答,“我才剛從宗門內醒來,哪裏來的仇家呢?”
“進宗門以前呢?”
這倒是把她問到了。她回道:“之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我隻知道一醒來就在清雲宗了。”
沈慕白想起那日的幻境,思索道,“不過,前幾日治療的時候看到了一點以前的記憶,可能等治好之後,我就能全部記起來了吧。”
輪椅聲停了下來。
“看到了以前的記憶?”
“對啊。”沈慕白回答,“不過隻有一點點,可能等全部治好之後就會全部記起來吧。”
沐屏沉思了起來。
熟悉的頭疼,熟悉的迷蒙場景。沈慕白開始慢慢習慣治療中的回憶幻境。
入眼是一片熟悉的雨霧朦朧的竹林,天色昏沉,放眼望去盡是冰冷的水汽。
沈慕白驚駭發現,是之前那片噩夢中的竹林。她心有餘悸地動了動,發現再不似夢魘中那般無法動彈,拍拍胸口歎了口氣。
沿著竹林走了走,也沒發現任何人。恍惚間,仿佛有腳步聲傳來。
跌跌撞撞,急促的腳步聲。
她回頭望去,隻見自遠處有個瘦小的身影跑來。好像很害怕的樣子不間斷地往前跑,伴隨著巨大的喘息和抽泣聲。
直到被竹筍絆倒。
“我求求你……”
沈慕白朝身影跑去。雨霧散去,她看見年幼的自己滿身傷痕,淚流不止。
她對著虛空不斷地求饒:“我求求你,不,不要……”
“放過我吧。”
沈慕白驚詫地抬頭望去,四周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我……”
破風聲傳來,一柄墨色的長劍直直飛來,將地上的女孩捅了個對穿。
沈慕白睜大了眼,她下意識地去扶自己起來。
卻摸了個空。
身後傳來影影綽綽的聲音,劇痛傳來。沈慕白奮力地抬起頭,隻隱約看見一席黑色的衣袍。
便又失去了意識。
fk。
我算是明白了,沈慕白漂在水池子裏兩眼無神地想著,這狗屁天道根本就是在耍她。
先畫個大餅,告訴她完成任務就送她回家。又下派法器,整個懲罰係統盯著她。
現在是不是看她任務完成的不積極kpi不夠高,直接往她腦子裏塞凶殺現場就不說凶手是誰,卡劇情的本領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給個甜棗又扇巴掌的套路怎麼這麼眼熟呢。
沐屏見她醒了,便問道:“感覺如何?”
沈慕白滿眼疲倦:“感覺我被pua了。”
沐屏:?
“再也沒有看見過了?”聽到她的話,沐屏執杯的手一頓,回頭問道,“一次也沒有?”
“沒有,”沈慕白滿臉煩躁,“自那片竹林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幻境了。”
"倒是稀奇,據我所知三清派也沒有竹林啊。"
沈慕白倒不放在心上,再怎麼威脅警戒,最基礎地還是做任務,她看了看天色,想著唐司玨那邊應該結束了,便擺擺手:“無所謂,左右影響不了恢複,我先走了。”
*
“很晚了沐大哥,你該休息了。”
已近午夜,流螢起夜時竟發現沐屏的房門依舊亮著光。
沐屏仍坐在桌邊,翻著醫書,回道:“你早些睡吧,我再看一會。”
許久未見到他這麼努力,流螢便皺著眉頭問道:“可是沈姑娘的病情十分棘手?”
“倒也不是棘手,隻是想不通,”沐屏按了按眉頭,疑惑道,“她一直說在宗門內醒來後就不記得以前的事,失憶事小,但奇怪的是,為何我在幫她治療的過會程中,她會看到忘記的記憶呢?”
“神魂受損,並不對記憶產生影響,更遑論出現幻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