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今的修為,還未到金丹?”
曲奉如一愣,答道:“是,煉氣圓滿,還未到金丹。”
修煉等級自最基礎的築基開始,後麵是需要辟穀的煉氣階。若說築基還是素質強勁,訓練肉身的普通人,那從煉氣開始,便是真正進入修士修煉的範圍。
外門弟子多築基,曲奉如煉氣巔峰半步金丹,就算是放入內門也是一等一的實力。
沐屏心想,倒是個修仙的好材料。
“你此次任務既是保護師妹,何故離開這麼久。”沐屏其實心裏門清,卻偏要問,“我的府宅雖說不大,練劍的地方還是有的。”
曲奉如麵上不顯,心下卻是一陣不服。
“看得出你心係你師妹,但若是如此芥蒂妖修隔閡之事,遲早會出大問題。天河曲家自詡修仙大家,你也早該想清楚,你心中的‘道’究竟站在哪一邊。”
沐屏隻說到這,便慢悠悠轉著輪椅走遠了。徒留曲奉如一個人在原地思考了許久。
察覺到身後有人時,曲奉如抬眼望去。
是白日裏那個妖女。
流螢捧著酒壺,不太敢靠近他,卻還是小聲說:“這是我釀的桃花酒,沐大哥放了清心解勞的草藥,你,你剛練完,可以試試。”
曲奉如淡淡地盯著她,念著沐師叔身份,還是勉強擠出一句:“不用。”
轉身離開。
流螢落寞地低下頭。
“不是跟你說了,不用太在意他嗎?”
見流螢一臉沮喪地回來,沐屏上前安慰地握住她的手:“何故去自找不快。”
“好不容易有人來看沐大哥,我不想讓大家的氣氛變得那樣糟糕。”
流螢眼眶紅紅,聲音都甕氣了起來:“沐大哥為了我背井離鄉,我不想再讓沐大哥連同門情誼都失去了。”
沐屏聽了她的話,又是心酸又是好笑:“他們哪是來看我,分明是小師侄的病太棘手了來麻煩我的。”
他歎了口氣哄道:“咱們既然來了仙都,就別想著那些過往的事了,嗯?”
察覺到屋內平緩的呼吸,曲奉如動作一再放輕。
雖說是在師叔的府邸中,卻還是不放心地加固了幾層的結界。想起沐師叔的話,曲奉如在心底考量。
雖然大師兄和仙尊都不要求師妹成才,清雲宗內的仙器靈藥都可供師妹挑選,但還是希望她能學些基礎保命的仙法。
但想著師妹不求上進,懶懶散散的樣子,他就一陣的發愁。等做出決定的時候,他起身去了另一個房間。
星河漫漫的深夜,沈慕白早已睡得香甜,離她不遠的房間卻是燈火通明。桌上放著基礎的心法,唐司玨盤腿坐在床上,一呼一吸瘋狂地汲取靈氣。
動作一頓,唐司玨睜開眼,望向房門外。
“曲師兄,門沒鎖。”
曲奉如神情複雜地推開門,本想著隱匿著氣息看他修煉的如何,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
“你如今什麼修為?”
唐司玨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問這個,卻還是老實地回答:“煉氣二層。”
“煉氣二層?”曲奉如驚訝道,“那你不是早該辟穀了?”
築基時期多為煉體,等到辟穀後便會進入煉氣階段,學會靈氣的汲取。
五層煉氣階一過,豐沛的靈氣在丹田內結丹,便是又越入金丹修為了。
“是辟穀了,”唐司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但想陪著師妹吃飯,就一直沒說。”
入不入魔,殘不殘害蒼生,確實不好說。曲奉如思索著,但這個蛟妖對自家師妹的心意倒是一直有目共睹。
思及此,他衝著唐司玨抬抬下巴:“下來,去院內。”
“我教你練劍。”
?
唐司玨有些詫異,他睜大眼睛道:“師兄……為何?”
沐屏說的有道理,往後的情景,唐司玨確實比不上師妹的安全重要。自己肯定無法時時刻刻跟著她,她又喜歡黏著這隻蛟妖,倒不如教他些劍法,危急關頭也是個戰鬥力。
更何況,曲奉如有那份自信。
“反正就算你將來起了歹念,我也一定有能力再揍你一頓。”
曲奉如仰著臉俯視他,語氣傲慢:“不論過多少年,我的修為肯定隻會比你高。”
“現在,下床,出來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