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玨頓了頓:“當然,這裏修士密集,確實也比你離開危險的多。是走是留,你自己決定吧。”
寧嬰嬰意動了,她盯著唐司玨手中的藥瓶,眼睛閃爍著沉思著。
沈慕白上前:“就這麼辦吧,不過這地不可多待,若等我們回來你還沒找到你妹妹,就一起離開吧。”
不顧曲奉如冷到極點的臉色,她掏出納戒裏鏽跡斑斑卻削發如泥的匕首遞給她:“這是我師父拿給我防身的,送給你。”
沈慕白笑道:“寶劍配美人,極好不過了。”
寧嬰嬰被她逗笑,珍重地收下了匕首和化形丹,做出了決定:“二位的大恩大德,寧嬰嬰將來,必會報答。”
“經過就是這樣。”
寧嬰嬰別過三人後,服下一枚化形丹便扯了個身份隱蔽在人群中。
眾人回到客房,曲奉如眼睜睜盯著沈慕白回了房間,又細細檢查了門窗是否緊鎖後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廂房,掐了個傳聲決將今晚的事盡數彙報給了大師兄。
片刻後那頭便傳回了消息,曲奉如將閃爍在自己麵前的微光一捏,便在腦海中響起顧崇雲的聲音。
“看好師妹,切勿再多管閑事。求醫一事擔待不得,外界危險重重,速去速回。”
那頭停滯了一會,才泛著冷意接道:“那城主有眼無珠冒犯師妹,待求醫回來後再好好教訓一頓。”
在“奈何”劍上急速奔波了數日。
渙戲閣一事後,曲奉如將沈慕白盯得死死,除了吃喝休息剩下的時間就都在趕路。
在雲巔上吹了幾日的風,沈慕白險些吐出來。緊趕慢趕,終於停在了一處岸邊。
沈慕白暈得走了兩步才緩下來:“到了嗎?”
唐司玨:“再坐船過河,就到了。”
沈慕白:嘔。
“戴上。”
曲奉如拿了麵具,放在沈慕白懷裏。
麵具又小又窄,堪堪隻能遮住雙眼。沈慕白摸了摸,發現還是紙做的麵具。
“紙麵具?”沈慕白戴上,望向曲奉如,“要一直戴著嗎?”
“一直戴著。”
曲奉如整理好麵具,白紙糊的粗製濫造的很,卻完整的蓋住了眼睛的位置。
他替沈慕白擺正了,解釋道:“仙都內的都是善鬼,都以為自己正常地活著。氣息好騙,眼睛不好騙。若是看到了常人的眼睛,便是會回想起一切,變怨鬼了。”
“啊!”沈慕白被嚇到了,猛地轉向唐司玨,“唐師兄你快幫我看看,後邊的繩子係牢固了沒。”
唐司玨耐心仔細地檢查了,才點點頭:“係牢了,師妹。”
停的地方濃霧漫漫,沈慕白回頭望去,隻看見漫無盡頭的枯林。
“這是何處?”
曲奉如瞭望許久,見終於有船隻的影子過來,才開口:“仙都入口,若河岸邊。”
隨著一陣水聲撩動的聲音,散不開的濃霧間,有隻破敗的船隻靠了岸。
船上是位佝僂著身子的婆婆,麵朝河水喑啞著嗓子問:“上船嗎?”
“多少銀錢?”管事小唐掏出了錢袋子。
“仙都辦事,不問錢財,隻求明燈。”
婆婆撐著竹竿,慢吞吞說道:“三個人,三盞燈。到了仙都之後,隨便尋個什麼地方,心裏念著若河船婆,燒三盞紙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