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簡直就是她的劇情接受點。就像玩虛擬遊戲一樣,npc派發任務的時機都剛剛好。
“那狐妖可是這浣戲閣閣主專門送來獻給城主大人的,咱們啊,能蹭上飯就不錯了。”
“城主今日也在?”
“自然在了,隻怕這會已經在他的廂房裏和那妖物玩上了。”
吃幹淨最後一口魚。沈慕白抹抹嘴,站起身。
“吃好了?”唐司玨端著茶杯問她。
“嗯。”沈慕白伸了個懶腰,邪氣地笑了笑,“開始活動活動吧。”
“計劃如何?”
“簡單。我去引開那城主,你進廂房想辦法救人。”
“不可。”唐司玨厲聲道,“那城主修為高深,絕不是師妹你可以對付的。”
“我自然是對付不了,”沈慕白又不傻,怎麼可能巴巴上去送死,“但我渾身上下什麼都不多,就頂級法器多。就算來十個城主,也破不開師尊給我的防禦罩。”
“玄華的名諱一出,誰敢動我?”
說的雖然在理,但唐司玨還是擔心:“可是……”
“別可是了。”沈慕白拍拍他,笑容肆意,“就讓這位狐妖小姐,打響我們反動道路的第一槍。”
定身符被撕得粉碎,洋洋灑灑的鋪了滿地。
高大魁梧的男人一腳踏在碎符紙上,望著沈慕白挑眉笑道:“倒是些不俗的符咒。”
沈慕白不慌不忙,拉了張木椅坐下,氣定神閑地說:“當然不俗,這定身符價值百兩。就你將才撕得,怕是就夠今晚你們宴請全城人的飯錢了。”
“哦?”城主搖著折扇,用眼神掃了她一圈:“你是哪家的嬌小姐,跑到我這來耍橫了?”
“讓我猜猜,你的目的是什麼。”城主生得高大,站直了身子俯視沈慕白,眼神裏滿是不屑,“是我最近剛得的地階法器,還是旁人新獻給我的靈藥?”
沈慕白隻淡定地喝茶,不作言語。
“唔……都不是啊?那是我廂房中的那隻玩物?”
玩物?執杯的手一頓,腦中閃過那雙痛哭的眼睛,沈慕白表情有些陰鶩下來。
總是這樣。不過是個小說世界,不過是些虛構的角色,怎麼就這麼狂妄自大。
如若是她自小便生在這裏,長在這裏,那她還可告訴自己這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稀奇。
如若那些個妖族都未化人形,不曾開智,那她也可以說服自己自然界優勝劣汰,強者為尊,這就是生態圈的法則。
可關鍵是,她沈慕白突降異世界,來到這個完全不講道理隻講血脈的地方。在見識過什麼是平等,什麼是自由之後。她忍不了,也無法認同。
雖說補完屠殺結局隻是她回家的任務,但這些人物一個個傲視獨立,自命不凡的態度,著實讓人不爽的很。
看到沈慕白變了臉色,城主便笑了:“哦。猜對了。”
“有什麼猜不到的呢,”沈慕白站起身,歪著頭看著他,“這不就是你本身的計劃嗎?”
“妖族對於修士來說,上至內丹下至皮肉,可都是修真煉級上等的靈丹妙藥。更別說是昳麗風情的狐妖了,最是罕有。”沈慕白點點自己的腦子,抽絲剖繭地分析,“正常人得到,怕是隻會想著藏起來獨占,哪會這麼大張旗鼓地設宴,還把消息散的到處都是。”
“唯一的解釋就是,消息都是你故意散出去的。”沈慕白自信地笑笑,“你在釣魚。”
“你利用這隻狐妖的名義,宴請全城人,還在飯桌間放你的探子,好讓有心人知道狐妖在你廂房之中,勾出你想要大魚。”
城主臉色微變,再也沒有剛才的悠閑:“你都看在眼裏,你還敢上門?”
“當然是因為,我有穩妥的底牌,再者說,”沈慕白嘲諷道,“大師兄一直教導我,修仙子弟各個根正苗紅,一心向道,向來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頭一回遇到如此人麵獸心的小人,難免好奇想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