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於思雙越想越不清楚,這段時間來,一會兒痛哭一會兒大笑,渾渾噩噩過了幾天,甚至所有的記憶開始模糊。
不,不對,事情不對勁………
於思雙盯著窗上的玻璃,細細看著,腦海裏總算清明片刻,於思雙緩緩記起來,她是穿書而來的於思雙,不是原本活在這裏的瘋子於思雙。
她抬起自己的雙手,茫然盯著,那她這是怎麼了,糊糊塗塗走完了原主的一生嗎?回頭打量著病房,這是進來後,她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到周圍的場景中,一切都那麼真實。
太陽穴一陣陣的刺痛感傳來,還有,京澤哥哥,他死在了自己的車輪底下,畫麵還那麼清晰,就是這雙手。
於思雙思及此出,崩潰的將雙手狠狠朝牆上摔去,一下又一下,直到完全力竭後。
於思雙無措的扶住身後一座牆,癱坐到地上,這時才有分神注意到,該來的痛感遲遲未到,之前篤定的真實變成了假象,她越來越懷疑,眼前的一切,直接改成用頭砸牆,狠狠往上撞去,眼前的所有東西突然化成白茫茫一片,睜眼蒙然,像是怎麼也揮不去的濃霧,籠罩著她,束縛著她的一切。
沒過多久,層層疊疊的白霧開始攏聚在一起,慢慢地凝出了個人形,幻成虛影,成為她的模樣,不,應該說,像她,卻不是她,這應該就是原主。
這時,她才徹底清醒過來,提起心神,警惕的望著眼前的虛影。
似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虛影輕聲笑道:“不,我就是你,不用害怕。”聲音空靈回響,帶著些蠱惑人的語氣,讓人忍不住跟著她放鬆下來。
於思雙捂了捂心口,更加警醒著眼前之人,她把她拉進來,放任她陷入她原本的軌跡中,不知道打什麼主意。
“嗬嗬~”虛影挑眉笑起來,神情高傲而放鬆,不疾不徐的道:“你糊裏糊塗被拉進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我們兩個來自同一個靈魂,隻是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分裂成了兩個魂體,去了不同的世界,經曆了兩段人生,卻因為靈魂不全,我們一個身嬌體弱死的早,一個渾渾噩噩瘋的早,各自滿是遺憾結束人生,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存在於同一個身體裏,總算可以相互融合在一起,構成一個健康而又強大的靈魂。”
“是嗎?”於思雙狐疑的打量過去,從骨子裏發出來的不信任之感延綿不絕,她反問道:“那我來了這麼多天,我們為什麼沒有融合呢?”
“我試過,不行。”虛影接著道出原因:“是因為你潛意識裏不肯相信,我們是同一個人。”
“遠遠不止這些吧!”於思雙細細回顧著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種種,了然道:“你想方設法把我弄了過來,卻發現自此掌握不了身體的主動權,吞不下我,才想著來忽悠我,讓我自願將靈魂獻祭給你吞下?”
“嗯?”虛影一直維持淡定的表情有些龜裂,看向於思雙的眼神逐漸認真起來,故作鎮定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怎麼?不知道哪裏出了錯,讓我察覺了?”於思雙抬起下巴,淡淡提醒:“我們現在是獨立的兩個靈魂了,擁有兩種不同的思維和記憶,不止是我這麼想,你也是一樣吧,從你把我拉進回憶裏,又迫於無奈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明白,你想用這方法擯棄我的意識,僅僅隻想吞下我的靈魂而已。”
“你不愧和我同源,就算是之前對我一無所知,都能準確猜測到我的想法,你說的沒錯,我也想隻用作為我自己活下去,和你一樣。”虛影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想法,坦蕩地不真實。
“你說錯了,現在的我對你不是一無所知,就在剛剛,我也經曆了你人生的記憶,可以說現在最了解你的就是我了,因為你對你自己計謀的信任。”於思雙的神情也放鬆下來,麵上看起來毫無怯意,接著試探道:“我剛來這具身體的時候,手經常不受控製,是你在嚐試強身體思維的控製權吧?我猜,你還有很多事瞞著我,不過沒關係,我會堅持自我,不會讓你得償所願。”
“嗬嗬,別以為主導意識很容易,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虛影不可置否的笑笑,沒再說什麼,化成薄煙散去了。隻留於思雙一人獨自在一片白得刺眼的光影中捂著胸口發愣,於思雙知道,現在她們誰都奈何不了對方,“她”會一直在旁邊看著她,不會消失,直到她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