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怕是一瞬間的眩暈,在戰鬥中也是對手不可錯過的機會。“鏘!鏘!鏘!錚!”連綿襲來的刀光交錯碰撞間,修羅丸身上又多了三處刀傷。
鬆木目露驚歎,眼前的對手真的和普通的隊員截然不同,普通死神中了他的刀傷,哪怕是一刀就已經眩暈昏厥再無戰鬥能力。而修羅丸雙臂,腿上和腰間都被斬下一刀,毒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而他隻是偶爾的遲緩,速度壓根就沒有慢下來。
林間泛起的墨綠色的毒霧順著刀傷以更快的速度侵染入內,此時,修羅丸感覺到了遇到對手的興奮,傷口被腐蝕,卻一點也不痛——對手的毒已經腐灼了他掌管疼痛和反應的神經,他更加警覺,靈壓壓縮得更加緊密。
“主人,”修羅丸聽到一個聲音從他心底響起,是他的斬魄刀的聲音:“撤掉靈壓。”
修羅丸一驚,在心裏問道:“什麼?”
“吾主,您是毒的掌控者,這世間沒有毒能夠真正的傷害到您,”斬魄刀的聲音清明又平靜,不知是刀在說話,還是修羅丸的思緒借由刀靈說出分析:“沒有毒能傷害到您,傷害您的隻有您的怯懦!”
我的怯懦?這是侮辱!
修羅丸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撤掉了壓縮緊密覆蓋在身上作為防禦的靈壓,隨即,他的速度驟然提升上來,足足快了三倍。
鬆山別說是用刀劃傷他的身體,他的視線都追捕不到修羅丸的視線。
修羅丸開始進攻,夜色與密林,金眸在暗中亦能視物,寒色長刀如若劃過夜空的流星,鬆山隻看見從身側密林一方,一道隱約可見刀身的暗紅色光影呼嘯而來!
“啊!”鬆山短促地驚叫了一聲,他的左臂被又重又深的割了一道,血不是濺出,而是像溪流一樣流淌出來,刑軍黑色勁裝的身影如同鬼魅,那抹如梭如電的影子,在夜色之中,每當出現在鬆山眼裏,鬆山身上就多出一道傷口。
但實際上,修羅丸並不好受,沒有壓縮靈壓的隔絕,鬆山的毒如同融入水中的淡乳一般,從修羅丸的皮膚、傷口侵入,順著呼吸的空氣交換進入肺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使修羅丸眩暈的感覺越來越不明顯。
鬆山的心緊繃起來,他感受到了一絲恐懼,那道融於夜色的黑色影子,那道如若夢魘的暗紅色刀光,前一刻林裏的樹樁間穿梭,後一瞬便從天而降如若天降神明,最開始的低沉嗡哆在眨眼不及的時間段內變成風雷般的咆哮。
鬆山卻沒有鬆懈,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感受了一下空氣中屬於他的劇毒的濃度,他打算放開自己始解的第二式。
其實,鬆山心裏也覺得不安,他能從修羅丸的反應裏看出修羅丸禦使劇毒的能力不輸於他,而四楓院家繼承人既然能夠被指派出來抓捕他,就不可能沒有學會始解,而鬆山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來自於修羅丸毒物的威脅。
鬆山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定,他一道揮下淞鴆,道:“雨起,淞鴆!”
修羅丸瞳孔一縮,眼見樹林之間墨綠色的毒霧在瞬間化作劈天蓋地的刀光,就像是傾盆而下的暴雨,刀雨朝著主人鎖定靈壓的方位——他的位置密集的劈斬過來,修羅丸沒有猶豫,他橫刀防禦,刀刃“叮叮叮叮”,將劇毒凝成的刀光斬得粉碎。
鬆山站定遠處,他抬起手,無需出生,左食指繃緊指向修羅丸,一片刀雨憑空產生,鬆山右手虛攤,又是一片刀雨疊加衝刺,修羅丸看著朝他撲麵而來的刀雨,這兩片刀雨反射著清冽的月光,修羅丸始解了他的斬魄刀:“春之華,時歿!”
“噗!”鬆山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血,他這才明白,修羅丸的劇毒早就融進了他的身體,無聲無息地等待擊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