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伴著靈氣入體,令虞瑤身心暢快,困意全無。
隻是一想到,還有不知多少城中居民等著拜見仙主,她就想一鞭子把自己敲暈。
城主如同早就料到她的想法般,向她提議,“您若想回饋仙都,其實還有更省力的方法。”
虞瑤正側著腦袋趴在桌邊,聞言翻了個麵繼續趴著,“敢問城主,是什麼樣的辦法?”
“今晚,城中會為仙主舉辦一年一度的賀壽慶典!”城主張開雙臂,如同置身現場般情緒激昂,“若仙主本人能夠到場,那便再好不過。”
虞瑤陡然抬頭,“去了慶典就好嗎?”
城主欣然點頭,“隻要讓成百上千人得見仙主尊容,他們定能受到莫大鼓舞,忘卻十年的煩惱。”
“成百上千人!”虞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平日獨來獨往慣了,也就與師妹才會多說幾句話,要是麵對那麼多人,怕是撐不住。
城主毫不擔心道:“老夫會到場支持您。”
“我與城主都會在場,你別怕。”晏清遠亦安撫她。
“你到底是幫我還是幫城主啊。”虞瑤對他咕噥一聲,又想起什麼,轉頭問城主,“已過午時,沒人來祈願嗎?”
“方才老夫自作主張,幫仙主把他們全都打發回去了。”城主不在意地笑了笑,“離慶典還有三四個時辰,您不如先出門逛逛?今日是您的壽辰,城中熱鬧非凡,您不會想錯過的。”
虞瑤尷尬地眨了眨眼。
她與城主約定,在黃昏時前往慶典之地,正是她來仙都時落腳的祭台。
隨後,便在城主攛掇下,同晏清遠出了府門。
街上人來人往,竟無一不是身著白衣,如同在遵守某種約定,即便放眼修真界,也斷然找不出穿衣打扮這般一致的城池。
來往匆匆的魔修原本談笑風生,一見到她,卻紛紛向她與晏清遠投來目光。
虞瑤麵上裝作平靜,內心忐忑不安。
她自認這身紅衣穿著得體,但當著他們的麵,仍是不可避免地顯眼了。
而身旁的男人一身黑袍,在城中本也十分惹人注目,他卻偏偏滿麵泰然,沒有表示出絲毫不適。
虞瑤朝他吱了一聲,“他們要這樣盯著我到什麼時候?我若換一身白衣,會好些嗎?”
“對他們而言,仙主近在眼前,不可能視而不見,無論你是紅衣也好,白衣也罷。”晏清遠稍作思索,“你覺得很不自在麼?”
“誰能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還覺得自在。”虞瑤小聲抱怨完,警惕地將外衣攏了攏,繞去他背後,“你幫我擋一擋。”
晏清遠步履一緩,回首看她,卻是一臉無可奈何。
虞瑤手上比劃示意,讓他頂著眾人目光前行,自己則跟在他身後,不動聲色打量四周。
可晏清遠才走出幾步,平地便起了風,鼓起他的廣袖長袍,從背後看去,猶如玄鳥張開羽翼,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登仙。
相比之下,周圍那些魔修卻狼狽得多。
那一道道白色身影衣袂亂掀,臉孔被發絲遮住,根本無暇顧及儀容。
還有一人追著自己被吹走的鍍金發帶,一麵奔跑,一麵呼喊,“你可是我花了一整顆上品靈石才換來的,我不容許你這麼離開我!”
過了足足兩炷香的時間,風才息止。
街頭眾人不約而同地整理衣服頭發,而虞瑤已跟著晏清遠安然穿過人群。
她舒了口氣,沒走多遠,便在街對麵望見一名神色拘謹的魔修,正與一隊稚氣未脫的少年少女說著什麼。
聽口音,似乎不是仙都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