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厲害,你以前也這樣跟那個……你喜歡的人表白嗎?”
傅斯悅啞然笑起來:“是啊,我慣用這種方式跟我喜歡的人表白。”
所以,小傻瓜……你明白我的愛了嗎?
蘇雪醅沒看他,移開的視線落到窗外。
昨晚下了一場大雪,厚厚雪花積壓在青鬆上,偶有飛鳥過去,簌簌下落。
與常青的鬆樹不同,也有一些樹木枯黃落葉,十分蕭索。
藏在樹林間的某棵樹上掛著福瑞的紮帶,迎風蕭瑟飄蕩著。
大雪上偶有零碎的晶瑩碎片,在白皚皚雪地上十分顯眼。
“是蝴蝶翅膀。”傅斯悅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那片晶瑩,“大概是誤以為春天到了,出來交尾,結果全都凍死了。今早聽護士小姐們說,昨天一晚上死了好多蝴蝶幼蟲。”
“有多少啊?”
傅斯悅手指從一頭比向另一頭:“聽說一大片全是蝴蝶幼蟲屍體,怪惡心。”
“怎麼會這樣?”蘇雪醅實在不明白,看上去那麼溫柔的蝴蝶醫生會做出這種事情。
傅斯悅說:“聽說以前這是塊蝴蝶聚集地,後來商業開發,蝴蝶們就消失,現在看來也許不是消失了,隻是潛入地下,等著春天來臨。”
“……可現在是冬天。”蘇雪醅托著臉頰腮肉,歎了口氣。
傅斯悅捋了捋他耷拉的呆毛,捏了下他的凍紅的鼻尖:“冬天也要吃飯,出去散個步,差不多時間就去吃飯,你圍巾呢?”
“嗯?沒看到,我去找找。”
蘇雪醅在脖子上摸了摸,沒找到,於是去自己病床上翻。
纖細腰肢和脊骨呈現出細弱的比例,傅斯悅目光沉下來,盯著他瓷白的後頸。
那裏被侵-犯了,紅紅的牙印磨著那個位置,像是蓋章落鎖,宣告了主權。
傅斯悅閉了閉眼睛,指尖狠狠刺著掌心。
三心二意的小東西,如何才能抓住他的心?
傅斯悅糾結了一會兒,他又開始惦記記憶裏那位白月光。
白月光甚至都不用活著,隻是有點光影就讓他想哭。
他是有名有姓有主人的狗,本不該三心二意,是小狐-狸精勾-引了他。
傅斯悅低低發笑,他把脖子上那條紅圍巾解下來,遞給蘇雪醅。
“興許是掉在哪裏了,先用我的,一會兒出去買一條吧。”
“好吧。”為了不把自己凍著,他果斷接受了傅斯悅的意見。
·
【宿主請盡早把情書送給白榆護士。】係統善意提醒。
蘇雪醅想這件事情不急。
下樓看到護士們匆匆忙忙的,逮著一個護士才知道,昨天有人的臉皮被割了。
但她們不慌這個,他們真的慌的是——
“……醫生失蹤了。”
蘇雪醅想,他可能是畏罪潛逃了。
護士們亂成一團,蘇雪醅幫不上她們的忙,隻能盡量不給她們添麻煩。
他們兩個人去吃了飯,接著去了那家賣圍巾和毯子的店鋪。
今天門外掛著一個“不營業”的牌子,蘇雪醅愣了一下,直覺告訴他,不要繼續靠近這裏。
“沒開門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蘇雪醅抓著傅斯悅的衣襟,試圖把他拽回去,可是傅斯悅打定主意,想要的了解自己失憶的真相,根本就攔不住。
傅斯悅把亂動的小東西抱在懷裏:“牧師過來了。”
牧師抱著一捧蘆葦過來,插到門口,看到兩人被擋在門外,替他們開了門:“你們進來等吧,興許人一會兒就回來了。”
傅斯悅進去等,開了門,兩排架子上已經空空如也,全然看不出昨天這裏擠滿了毛絨毯子和圍巾。
大開著的後門吹進來一陣風,冷得蘇雪醅打了個寒顫。
他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把凍得通紅的小手塞進包包裏。
牧師說:“稍微等一下吧,他讓我送蘆葦過來,想來應該沒走太遠。我東西送到就先回去了。今天教堂裏送了點新奇東西過來,要是有興趣,可以過來看看。”
說完,他就走了。
隨著門合上又關閉,蘇雪醅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他搓了搓手臂,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這裏什麼也沒有啊,我們快點走吧。”
蘇雪醅不會疊圍巾,長長的圍巾胡亂塞成一團,傅斯悅解下他的圍巾,替他重新圍好。
“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看看人回來沒有。”
蘇雪醅不疑有他,傅斯悅從後門出去,隻餘下他一個人無聊的在凳子上晃腳玩。
穿著靴子的小腳一下又一下晃著,殊不知外麵兩人的目光貪婪流連在他身上。
“你背叛了他。”黑山羊看了看懷表,“你很準時。”
傅斯悅沉著臉:“我背叛了他,我必須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