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撲扇，眼神不敢看他，說話間，紅紅的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沾了點水唇瓣發紅發豔，像含著瓣映山紅，看著就讓人想吮一口，一定……
……很甜。
白榆眼瞳裏暗物質逐漸彙集，視線落在映山紅上，又移向那張病弱白的臉上，眉毛向中間拱起，有所思考。
這個人似曾相識，可記憶出現偏差。
陰溝裏的老鼠，斷然不是這樣——
嬌嬌氣氣。
粉粉白白。
跟朵花似的。
·
一分鍾能走完的路，蘇雪醅硬是走了幾分鍾。
白榆看他動作慢吞吞，挺不高興。
他表情清晰，蘇雪醅磨了磨唇瓣，烏泱泱眼神重重落在他身上：“可以麻煩你抱我一下嗎？我……不重的。”
係統：【你很牛牛哦。】
蘇雪醅：【副本裏不是一般超時會有懲罰嗎，我怕死烏烏。】
係統豎起大拇指：【你說得對。】
“……嗬。”
白榆彎了彎唇角，麵無表情把蘇雪醅抱了起來。
衣服貼衣服，鼻翼是甜甜、淺淺的香氣，浮在心尖上，一點點敲著深淵地府的門。
他低頭，目光湧動別樣的情緒。——他主動投懷送抱。
“唔！”蘇雪醅小聲叫了一下，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溫溫淺淺指腹不敢觸碰生人，卻又試探而無奈的落在了男人皮膚上。
白榆眼瞳轉過來，隔得近，蘇雪醅注意到男人的臉。
清淡、俊逸、溫冷。
是白衣的天使，是他背離道德偷窺的人。
羞恥上了臉，蘇雪醅耳尖羞紅了一片。
粉粉白白沿著耳廓到鼻尖，再到唇瓣，烏泱泱睫毛顫抖著，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可憐又招惹人。
白榆眸色沉沉，脖頸低出一個弧度。
他有點印象了……這份主動的背後，原來是……
白榆心情複雜又別扭，視線越過走廊——
冬日肥啾麻雀撲棱棱飛向醫院門口的一棵古樹上。
古樹幹雲蔽日，隆冬季節基本沒什麼葉子，隻有枝幹蕭瑟挺立。
麻雀揮著翅膀撲過去。
“啪——”
隻是一瞬，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悄無聲息的濺開一朵血之花。
眨眼，血色收斂，唯有枝幹孤楞楞晃著。
白榆收回視線，低頭看著粉白臉蛋，突然覺得有了點趣味。
懷裏縮成一團的人，是個小變-態、偷-窺狂。
時常能夠看到他跟蹤自己，灰撲撲的，擦肩而過，如同灰溜溜過街的小老鼠。
·
沿著灰白走廊，沒幾分鍾，就到了1號房間。
白榆抱著粉白團團進了房間，順手合上了門，將他放在單人小床上，抽走了他手裏的編號。
“404？”白榆挑了下眉，目光落在那團粉白臉蛋上。
粉是鬱金的粉，白是瓷器的白，粉白臉蛋嬌氣勾人。
隱隱壓著、黏著的唇瓣比臉要紅，剛才一想，唇色含杜鵑，現在，低眉斂目——白榆轉身，拾起一彎冰冷冷小刀，舌尖順著刀刃舔過。
他想，把小-變-態染紅、染白，染成另一種顏色。
白榆把號碼簽紮到一旁的釘子上。
蘇雪醅柔柔嬌嬌看過來，聲音小小細細：“404有什麼不對嗎？”
白榆惡劣笑著，轉過去看小-變-態的表情。
他對上蘇雪醅的眼神，淡淡說：“醫院裏有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