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侃回想最開始這一天的時候,還是感覺那麼不真實,看似平常的一天竟然會完全改變自己的生命軌跡,從此他告別平庸的生活,踏上了無比艱辛的新征程。
‘叮叮叮’
學校的放學鈴聲響起,可是曆史老師還是老神在在,絲毫不為所動。
“所以自從龍虎山遺址被發現以來,我們的生物技術才有了突飛猛進的發現,現在已經距離上次的大發現過去了四五十年了,如今我們的醫療條件越來越好,也無比是當初的功勞。希望大家有誌於考古事業,在今後的人生裏能發現為全人類造福的新發現。”
老師看了看下方坐立不安的學生,失望地擺擺手,“滾吧!”
羅侃抓起背包便衝出了教室。
“羅侃等等我”
身後傳來了阿彪憨厚的聲音,以及地板顫動。同學驚叫著避開,一片喝罵聲不絕於耳。
“我可沒時間今天總算沒拖堂你忘了今天要出新貨了嗎?”羅侃說的是鎮子之外的那個巨大的垃圾填埋場,今天又到了傾倒新垃圾的時間了。
兩人一前一後飛奔到了學校門口,從一堆雜亂的自行車中拽出了自己的那輛破爛,跨上之後便飛奔出了大門。
“急個屁,就算現在過去也錯過了傾倒時間。”阿彪膘肥體壯,力氣比羅侃大不少,幾下便超過了羅侃。
“你不著急,怎麼不會等等你老子?”
羅侃腳下不停,奈何這屁股下的車子實在太舊了,吱吱呀呀響個不停,卻似老水牛一樣慢悠悠的。
其實,就連這輛車子也是自己從垃圾堆裏撿來的。雖然兩人都是家境貧寒,都住在貧民窟裏,不過阿彪要好一些,好歹家中老子並沒閑著。
但是羅侃的老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酒鬼,打一天零工喝三天酒,時常三五天不見人,就連羅侃的溫飽都難以保證。
特別是在羅侃七八歲之後,學會了跟其他人去撿拾垃圾,更是不管不問。他不僅要撿拾垃圾養活自己,更要時刻提防那個便宜老子偷自己的錢。
然而生活雖然清貧辛苦,不過在這種忙碌奔波之中,羅侃看著也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那些漫無邊際的幻想早已告別了他。
生活冰冷冷的觸感讓他渾身早早地起了一層繭子,讓他無比堅韌,如同最結實的野草一般。
阿彪路上時不時放緩了節奏,等待羅侃跟上來。兩人馬不停蹄,穿過了一個個智能紅綠燈。
“不好,那幫雜碎跟上來了”阿彪回頭向天空上看了一眼,無比惡心地說。
羅侃聽到呼嘯聲越來越近,抬頭看到了一輛‘膠囊’飛車經過自己的頭頂。
飛車慢了下來,懸停在了兩人頭頂,地上塵埃飛散,羅侃厭惡地拍打衣服。
舷窗被打開,露出了一頭金毛。
“哎呀,是肖總啊,怎麼?您家大飛機不開了?”金毛放蕩地狂笑起來,飛車裏有不少人跟著笑了。
這金毛是鎮上警長的獨苗,平日裏最是囂張,總是逮著機會便要奚落兩人一番。
阿彪原名肖彪,阿彪有吹牛的毛病,剛來學校的時候怕被別人看扁了,吹噓自己家有大飛機,曾經與金毛走得很近。
奈何紙裏包不住火,終究被發現是個窮光蛋,金毛便感覺自己以前跟阿彪一起玩太丟人了,故而每次遇到就要羞辱阿彪一番。
羅侃一把拉住就要發作的阿彪,心中無比鄙夷這幫人,金毛在他眼中更是等同於一坨便便。
“算了,跟這種混蛋生什麼氣!”
阿彪不管不顧,手中的長繩子已經扯了出來,一頭還拴著一大塊石頭。
“嘿嘿,老子可不是沒準備的,老子等這一天很久了。”阿彪發出一陣邪笑,說著一把推開了羅侃,掄動了繩子,石頭在風中呼呼作響。
“阿彪,你要做什麼?損壞了飛車你可賠不起”,忽然飛車之內一個清麗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說的可是實話啊!羅侃心中暗想,追究起來恐怕兩輩子都賠不起。他一邊拉住阿彪,一邊看到一個清麗的臉頰探了出來。
“蘇蘇,你們快走吧!”羅侃麵無表情,淡淡地說,心中自然也極為不快。
蘇蘇瞥了他一眼,隨即盯著略微癡呆的阿彪冷聲道,“我們願意什麼時候走,便什麼時候走!”
“對~”金毛在車內拉長音附和,“你們算什麼東西!這條馬路難不成是你們說了算嗎?!”
阿彪難得沒有動怒,隻是癡癡地盯著飛車。
羅侃心中搖頭,知道阿彪對蘇蘇情有獨鍾,幾次表白被拒,卻仍癡心不改。
他拉了拉阿彪的袖子,跨上了自行車,準備離開。
“兩個窮鬼,記住你們的身份,跟你們說話那是看得起你們。”金毛探出頭補刀,“老老實實地在爛泥坑裏待著吧,可別想著翻身,窮鬼,惡心~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