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咻!
竹林內,幾道利箭破風之聲響起。
梁豐以為他自己又被殺手追上了,人如驚弓之鳥,下意識的趴下身子。
他那親叔梁震太不當人了,派殺手追殺他五百多裏,從貴州追到雲南,還不肯放手。
透過稀疏的竹子,他看到了一群官兵,認為那些箭是官兵演習或打獵射出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下來。
他從身上取出兩封重要信件,這兩封信是梁震參與造反的證據。
當下,他決定拿出信件,上交給前麵的官兵,尋求庇護,以保全性命。
打好算盤後,梁豐起身,緩緩的走向了前方的官兵。
當他靠近一段距離後,發現官兵中央還有一輛豪華馬車。
正在此時,利箭之聲再起,無數的竹箭飛向了官兵,前方一排官兵發出連連慘叫,應聲而倒。
“確認是敵襲!保護好大人!”為首的官兵大喊到。
梁豐當場被潑了一盆冷水,人瞬間清醒了,立刻停止腳步,趴在地上偷看起來。
忽然,五六十個蒙麵人從竹子上飄落,把還存活著的二三十名官兵團團圍住,圍得密不透風,看樣子是要趕盡殺絕。
官兵們沒有過多廢話,瞬間和蒙麵人打成一團,刀光縱橫,劍影交錯。
很快,不斷有慘叫聲傳出,不斷有人倒地,官兵和蒙麵人各有傷亡。
蒙麵人無比凶悍,每個戰鬥力都不輸給官兵,且數量上還比官差多一倍,官差很快落入了下風,逐漸敗亡。
馬車內被保護的官員終於坐不住了,拔出繡春刀,破車而出。
寒光一閃,車外幾個蒙麵人應聲而倒,隨後大量蒙麵人圍住這官員。
這官員身著青袍,繡溪敕,赫然是七品官服。
並且,他麵相竟和梁豐有七八分相似,陌生人見了,或許真以為二人是親兄弟。
梁豐大吃一驚,差點喊了出來。
他捂著嘴,平複心情後,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竟然敢公然截殺朝廷命官,嫌命太長了麼?”手持繡春刀的官員,環視已經被殺完的官兵屍體一周,冷冷質問。
“你以為你此行的目的無人知曉麼?”一個悅耳的聲音從人堆之中傳出,圍著那官員的蒙麵人讓開了道,讓兩人正麵相對。
此時,天空突然下起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竹葉上,淅淅瀝瀝。
受雨聲影響,梁豐無法聽清他們後續的對話。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錦衣衛鎮撫使王千隴王大人。”身材窈窕的蒙麵女子笑道。
王千隴臉色微變,但瞬間恢複平靜,冷道:“我隻是去往交水縣上任的知縣江義天,你認錯人了,殺我並無任何好處。”
“知縣是個武學高手,還拿著繡春刀,是我不夠聰明,還是你自欺欺人?”蒙麵女子調笑反問。
王千隴臉上終於繃不住了,沉聲問:“我受密令前來,沒幾人知曉,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錦衣衛內的幾個大人物中,有你們的人?”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的秘密。”蒙麵女子語氣變冷。
王千隴率先出手,直攻蒙麵女子,女子退後躲開,其餘蒙麵人上前把他團團圍住。
亂戰再起,王千隴身影飄忽,如水中遊魚一般,靈活多變,殺了好一些蒙麵人。
隻是人力有窮盡時,爭鬥許久後,王千隴身上官袍的刀痕漸漸多了起來,即將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