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潭水衝散了洞穴中的燥熱,秦晚自潭水中站起,後背抵著冰涼的石壁,段衡則在她麵前,依然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定定地看著她。
秦晚也不管他,隻伸手把那粒解藥拿過來遞給他:“清醒了沒有?”
段衡看著她,接過藥丸一口吃下,師尊給他的,便是毒/藥砒/霜他也會吃。
秦晚這才稍微放下心,就聽到識海中的係統聲音:[建議您盡快和男主劃清界限……]
秦晚:“別說了,我懂,男女主不管經曆多少挫折,終歸會相愛,我也不想成炮灰。”
[根據分析,大多數宿主都選擇了嚴詞拒絕,建議您采用此方案,避免後患無窮。]
秦晚:“他畢竟是男主,是不是得委婉一點,給他留點麵子。”
[建議您最好不要。]
秦晚:“……好吧。”
段衡依舊抓住她的手腕,不錯神地望著她,仿佛秦晚便是整個世界,是他的所有。
秦晚在心裏歎了口氣,臉上絲毫不見動容,隻冷聲道:“還不放手?”
段衡心裏不是不抱有期待的,隻是一聽到她這麼冷聲音,就知道答案了:“師尊要將我逐出師門嗎?”
秦晚心想我哪敢,她再次確認:“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段衡:“是真的。”
秦晚嘀咕道:“這也不對啊……”
“沒什麼不對的,”段衡斬釘截鐵地打斷她:“師尊以為我喜歡誰?”
宋靈兒的名字到了嘴邊,秦晚又堪堪刹住,她嘴唇微張,紅潤的唇瓣有些顫抖。
段衡原本就身中情毒,隻這一眼體內立刻又躁動起來,他像是孤注一擲般傾身覆了上去。
嘴唇突然被人含住,秦晚毫無防備,就這麼門戶大開地任其施為。
剛開始時很溫和,像是能讓人溺斃的溫柔鄉,而後猛地侵入、翻攪,霸道而蠻橫地掠奪所有的呼吸,瘋狂而熱烈。
直到秦晚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時段衡才將她放開,她突然感覺,或許在情愛之事上,段衡比她想象中的要執著、強硬得多。
段衡喘著粗氣:“五年前我便想這麼做了,那時我覺得這是我的心魔,於是我下山遊曆了五年。可是隻要一見到你,這份感情就會難以壓製,每每對著你時,它就囁咬著我的心腔,想要衝出來。
師尊以為我喜歡宋師妹嗎?可師尊為何會這麼覺得,我分明從未喜歡過她。”
秦晚腦子裏亂糟糟的:“五年前你就……”
“是,”段衡淒涼地勾了勾唇,“還是師尊先招惹的我,師尊忘了嗎?”
秦晚回憶起自己醉酒後強吻那事,原來問題在這,果真是喝酒誤事。
她認真道:“是為師那日行為不端,讓你誤會了,為師給你賠不是。但為師隻把你當弟子,從未對你有過其他心思,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她把話說絕了,段衡果然就放開了她:“我就知道,師尊不會喜歡我。”
他抬手行禮:“弟子逾越,請師尊責罰。”
秦晚微微側身:“沒什麼好罰的,是我有錯在先,隻是日後這份感情不必再有。你記住,我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
段衡隻覺心口一陣悶痛,像是心髒被一片一片淩遲了一般,隻語氣沉緩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尊,若要我拋棄這份感情,我做不到。
師尊不如將我逐出師門。”
秦晚:“你威脅我?”
段衡:“弟子不敢。”
秦晚覷他一眼:“我是你師尊,你這份感情說得赤誠,卻是亂了輩分,是不倫之情!”
“師尊是覺得我惡心嗎?”
秦晚聽到“惡心”二字心裏就一陣不舒服,但又害怕給了他期望,不好糾正什麼,隻兀自上了岸:“你知道該怎麼做。”
她整理好衣衫就往外走,轉身的瞬間表情就崩了。
秦晚沒有急著出去,而後拐了個彎停在了甬道裏,她倚著冰冷的石壁,方才的情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她還是覺得太amazing了。
“這不合理,我不理解。”
[劇情在發展中過程中受到影響,從而產生偏差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晚:“道理我都懂,可再偏也不能偏到這份上吧,我可是跟著大數據走的。”
[經檢測,您90的抉擇都是最優選擇,您的行為並無不妥之處。]
秦晚:“真的?”
[真的,設計我的人不允許我說謊。]
秦晚這才放心,又冷靜了一會才出去。
洞穴外,匆忙趕到的培幻正安慰蹲在地上哭泣的宋靈兒:“宋師妹,你別哭了,快告訴我這是怎麼了?”
宋靈兒隻低頭哽咽著,不肯說話。
培幻還欲繼續哄,一旁的陳玄道:“師兄,先帶她回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