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湛霆把喬鬆海的錢全部退回去:在她看來,收下那些打發乞丐的錢對自己才是進一步的羞辱。姑媽給的錢,至少是真心疼愛的錢。
湛霆把那些錢丟還給喬鬆海就走,出門碰到付澤遠,直接掕到一旁的小巷,一拳打碎一顆門牙,接著就是幾招連環掌,隻打得付澤遠連喊叫都沒空。
等到終於停手,付澤遠才吐出門牙,疑惑地看著這個帶走明菲的陌生男人,“你是誰啊!”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就說說你幹的那些事該不該打!”
付澤遠自知沒理,也不敢多言。
湛霆也不跟他客氣,摁到地上繼續拳腳相加,不到一分鍾就給他修理成了豬頭,鼻血牙血沾得到處都是,還不解氣,又狠踹了幾腳,“你自己知道該打就好!始亂終棄,我不會放過你的!”
付澤遠慢慢爬起來,“你究竟是明菲的什麼人!”
湛霆不再搭理他,扭頭就走。
付澤遠衝湛霆的背影大喊,“拜托你,替我照顧好她!”
湛霆冷哼一聲,“你簡直讓我惡心!明知道會傷她,你該傷還是傷了,傷完你又跑來心疼同情,你算個什麼東西!她不需要你的施舍,不需要喬家的施舍,我會照顧好她,但不是替你照顧,是替我自己照顧她。”
秦湛霆走後,付澤遠自己擦幹淨臉上的血汙,整理好衣服,捂著臉回到喬家。
喬夢涵看到驚叫,“澤遠你怎麼了?”
付澤遠心虛地看了喬鬆海一眼說,“沒事,遇到打劫的了,沒事。擦點藥就好了。”
湛霆回到酒店的時候,明菲正坐在廣場湖邊沉靜。
她懷抱著那個寶貝了十多年的盒子,如今卻像一個寶貝了十多年的笑話:裏麵裝滿她寫給親生父母和妹妹十多年的信件,還有自己多年來訴說的思念與恐懼的日記。
如今,每個字眼都宛如一支支利箭,戳碎了十幾年的美夢和幻想。
她拿出裏麵的信件,一張張撕成七塊八塊,卻再也沒掉一滴眼淚。
她默默告誡自己,“一切向前看,不要回頭,絕不回頭,絕不留戀。”
湛霆在她身後站了很久,直到她撕掉所有的信件,方才走上前製止,“夠了,不要太勉強自己。”見她依舊堅持,便蹲下來勸道,“慢慢來,現在隻需要忘掉傷痛,但不能因此否定過去的一切。”
湛霆幫她把那些碎片全部撿起來,重新放回盒子,交給她,“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如果你想給自己討回公道,這些都會是你的武器。”
明菲丟下東西,起身回房。
湛霆撿起盒子,把明菲遺棄的那張沾血的照片,也悄悄放了進去。
傷勢好轉後,明菲很快回到了江州。
湛霆也跟著回來,一路護送,可明菲自從傷了聲帶就再也沒跟他說過半句話,即便她已經可以說話了。
美國之行,明菲帶著滿心的希望與憧憬興奮而去,卻很快帶著滿身傷痛與悲怨遺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