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上書房。
譽崇昀放下手中的朱筆,盯著譽長豐沉聲道:“劫匪竟然是永安伯府的人?”
這時候,旁邊陪著的國舅鍾尚勇立刻插嘴道:“看來皇上並沒有冤枉永安伯,奇虎軍向來以紀律嚴明著稱,他的人既然能出來劫殺朝廷軍隊,必是永安伯指使,說沒有反心都不可能。淳王殿下跟此匪交過手,定明白其心可誅。”
說罷熱切地看著譽長豐。譽長豐卻麵色冰冷,不但絲毫沒有想接話的意思,連看都沒有看他。鍾尚勇隻得訕訕地收回目光。
譽崇昀往後舒展下身體,靠在椅背上對譽長豐道:“在杵山,那個劫匪確實將你打下懸崖。大雨中埋伏,霹靂彈加暗箭,而且被捕後不留活口,做事端的狠辣。”
“他沒有想將我打下懸崖。”譽長豐冷聲道:“山路狹窄,交手必有勝負。燕商的流星錘在那樣的條件下優勢明顯,我護著郡主,不好展開手腳,錯身墜崖。而且他出招十分收斂,若當時想取郡主性命,易如反掌。”
鍾尚勇聽了立刻道:“殿下這是在為反賊說話嗎?”
譽長豐抬眸凝視著鍾尚勇,冰寒的目光讓鍾尚勇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正好想問問驍勇候,‘有劫匪意圖劫持郡主’這個情報是您是從何處得來?”
鍾尚勇目光瑟縮了一下,慌亂地看了譽崇昀一眼,旋即掩飾著故作鎮靜:“這個事情……殿下不好過問吧。”
譽長豐微微抬抬下巴,似乎已經得到答案。
“皇上,燕商是永安伯的舊部沒錯。”譽長豐繼續道:“若說永安伯有反心,那此人為何不直接來京城,反而去半路劫持郡主。”
“那還不是京城防禦做得好,讓賊人無機可乘。”鍾尚勇搶話道。
譽長豐沒搭理他,繼續對譽崇昀道:“燕商就算成功劫持郡主,他是能要挾朝廷,還是能要挾皇上?這裏有誰在乎郡主生死。”
譽崇昀麵色沉下來:“你這是什麼話,朕會將郡主生死置之不顧嗎?”
“卻也不會到了能被人要挾索要條件的地步。”譽長豐毫不退讓,譽崇昀一時語塞。
“臣知道皇上對藩王擁兵自重一直頗有微詞,但此次事件並不簡單。臣既已經牽扯其中,請命將此事調查清楚。”
譽崇昀微皺起眉頭,思忖半晌道:“奇虎軍護送郡主的親衛還在城外驛站候旨。既然牽扯到永安伯舊部,不如讓他們留下來幫你。”
譽長豐對譽崇昀這個決定顯然有些意外,不過馬上又道:“那就讓他們以代訓飛鷹軍的名義駐進飛鷹軍大營。畢竟奇虎軍作戰神勇天下皆知,借此機會求教些征戰沙場的經驗也屬正常。”
譽崇昀點頭道:“就以此擬旨,杵山事件交予你徹查。”
“遵命,皇上。”
譽長豐走出上書房之後,鍾尚勇立刻道:“皇上,您真的將此事交給淳王?他可是不查出真相不會罷休的。”
譽崇昀笑笑,目光變得深不可測:“愛卿放心,他就算不叫朕父皇,依然是朕的兒子。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譽長豐從上書房出來,將領命徹查杵山遇襲一事告知肖曄。肖曄納悶道:“皇上不是最忌諱外軍進京,為何會讓奇虎軍親衛留下?”
譽長豐沒有回答,隻道:“讓飛鷹軍密衛繼續探查燕商蹤跡,務必要搶在墨衣衛之前找到人。現在,我們去一趟驛站奇虎軍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