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嬸!古嬸!”一個小青年穿著破爛,朝著一座小茅屋一邊跑一邊大喊:“快去村口,我們在打獵回來的路上遇上了土匪,古叔快不行了!”
“啊!”茅屋裏走出來了一個中年婦女,手裏還拿著炒菜的鏟子,滿臉焦急,顧不上家裏的孩子趕緊衝向了村口。
土嶺村口,村子的寨門緊閉,幾副簡易的擔架並排擺在地麵上,擔架上都躺著渾身浴血的村民,一個年長的巫醫正帶著徒弟忙著搶救。巫醫手上散發著瀅瀅綠光,覆蓋在傷口上,每照完一個傷口,徒弟就趕緊把草藥覆蓋在了上麵。周圍站滿了神色焦急的人群,最前麵站著十幾個滿身傷痕的壯年男子。
“祿哥!”中年婦女找到了擔架上渾身是血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但是,她麵前的祿哥已經奄奄一息,不能回答她了。雖然這個男人渾身的傷口已經被巫醫治療過,但是周圍的人都能明顯地看出來他的生命並不能被挽回。尤其觸目驚心的是他古銅色的胸口橫貫的大傷口,雖然大量的草藥覆蓋在上麵,周圍的皮膚邊緣也貌似止住了血,但是草藥下麵還是有鮮血不斷地流出。
“古家媳婦兒,你男人我救不活了!”巫醫一邊手上還在忙著救治其他幾個傷員,一邊對中年婦女說道:“他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雖然我已經盡力把治療元素注入他的傷口,但是他傷的實在太重了,而且他是個金體戰士,本來就對我的木元素有所克製,更加降低了我的治療效果。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挺不容易的了,看樣子是有什麼想跟你說。
“祿哥,祿哥…”中年婦女哽咽:“你不能丟下我們娘仨啊…”
眼前的祿哥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幹裂的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確實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要不是心中有牽掛,他也難以支撐到現在…
“爹…”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遠遠地跑了過來,還沒跑到男人身邊,就已經大哭起來。
中年男人似乎鼓起了全身的力氣,努力扭頭看向了男孩…
婦女似乎猜到了男人的心思,哽咽道:“祿哥你放心吧,我會把林兒和木兒照顧好,讓他們好好修煉,將來給你報仇!”
男人看到了兒子,又聽到了妻子說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安慰,慢慢閉上了雙眼…
“祿哥…”婦女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周圍的村民有不忍直視的、有憤怒的、有傷心的…
“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個年輕的村民額頭青筋凸出,憤怒說道:“這些土匪,除了搶還是搶,我們不但每年要交給城主歲錢,還要交給土匪敬錢。交給了他們敬錢,他們還時不時的搶我們的獵物,殺我們的人!”
“對,跟他們拚了…”一幫年輕人群情激奮,“這幫該死的土匪…”
“閉嘴!都給我閉嘴…”村長金達大喝一聲:“你們這幫兔崽子,說話做事不用腦子!”
人群忽的安靜下來,可見村長金達威信極高。
“村裏的狩獵隊死的死、傷的傷,誰不傷心?誰不憤怒?”金達喝道:“土匪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他們人多勢眾不說,寨主最差的都是高級戰士,而且是高級戰士中的高手。你們看看五十裏外的牛村,也是不滿土匪的殘暴,要跟他們拚命。現在呢?整個村子已經被屠了!牛村嫁過來的媳婦兒天天以淚洗麵的,你們沒看到嗎?”
頓時人群雅雀無聲。
“古家媳婦兒,你男人已經去了。”村長安慰道:“這個世道就是這樣,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小林兒明年就六歲了,讓狩獵隊過了年就護著他去城裏開靈吧,要是村裏出一個元素大法師,就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我們村子了。這下半年你要好好教他常識,讓大山督促他先把身體練起來,今天開始你家就每星期從狩獵隊多領兩塊獸腿肉,給小林兒補身體!”
“嗚嗚嗚…”中年婦女雖然聽到了,卻仍抑製不住地趴在她的“祿哥”身上哭泣…他兒子古林更不知道“開靈”意味著什麼,隨著娘親一起哭泣著。對土匪的仇恨從心中發芽,從今天開始,他已經沒有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