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1章 20.(1 / 3)

風雪降臨,航班延誤,飛機盤旋上空數小時,於許多人而言不甚順利的一天開始了。

抵達柏林勃蘭登堡機場,母親知道謝令誠回來,派了司機前往機場接他返家,謝令瑜告訴哥哥,今晚媽媽親自下廚,要做他愛吃的清蒸魚頭。

車上,謝令誠打電話給溫時遠報平安,她聲音有些啞,不容忽視的憂心夾雜在他的口吻和話語裏:“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了?”

相隔兩地以及時差的緣故,他不知道她一下機就感冒了,所有人躲在酒店裏避風雪足足48小時,原定返航的日子被迫延後,蔣冰冰都憋壞了,雪一停就忍不住出去遛彎,她一個人在房裏養病。

聽了她的話,謝令誠放下心來,“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還在為梁先生那條微信耿耿於懷?你答應我的,我信你。”

電話裏是他和梁天佑的對話記錄,後者一晚上打了幾通電話仍尋不到他人,一條信息發過來,正好那時他在燙麵,想拿手機計時便看見了。梁天佑問失蹤人口究竟去了哪裏,不僅前程事業任人擺布,連人生大事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現在不回來等幾時?

梁天佑說婚事談得八九不離十,梁家人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

明明即將當梁家“乘龍快婿”的人是他,梁先生卻比他還急。

謝令誠不慌不忙把早飯做好,招呼溫時遠來吃,臨去洗澡前才慢悠悠回複梁天佑,答非所問地說:你們姓梁的拿什麼給女兒做嫁妝?

不像是開玩笑,梁天佑刪刪減減好半晌才盛怒地回:滾你媽的,趕緊給老子回來!

就那麼巧,被溫時遠看到了。

謝令誠從浴室出來,見她拿著他的手機低頭在擦臉,暗叫不妙,上前去抽走手機讓她抬起頭,目光所至是她微微泛紅仍攜著點點水光的眼眶。

溫時遠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她打從心底地相信謝令誠會有始有終,可耐不住心頭的酸澀,眼淚不受控製地掉了下來。

流逝的時光到底是追不回來的。

他鄭重告訴她,這次他便是要回去解決這些事的,許多多年來沉澱在海底從未宣之於口的心底事和真相以及不曾拎到台麵上說的話該趁此行一次說清。

“嗯,我記得。你吃藥了嗎,睡一會兒吧?快好起來,過幾天我回海城陪你跨年……想不想放煙花?”

年輕司機頻頻從後視鏡看向後座,謝令誠餘光瞥見,別過臉望出窗外,和電話那端溫聲交談,一直到汽車駛進家裏車庫方才戀戀不舍般結束通話。

謝令誠進門時司機跟在身後,途徑家門前的小花園,謝顏氏正在那裏督促園丁清掃積雪,見兒子返家立時麵露笑意迎上來,越過他看了眼司機,吩咐道:“阿立,晚上去梁家把菁菁接過來。”

說起來,阿立和謝令誠是堂兄弟的關係,本不是幹司機活的身份,但阿立生母來曆不明,連帶著孩子也不光鮮,遺腹子兼私生子總不招人待見。

近年老太太病痛多,兄弟幾個心裏打著算盤,有次翻族譜瞧見英年早逝的幺弟名字底下空空如也,這才想起阿立來。本著給弟弟留後的意願,謝先生作主在族譜上添了阿立的名字。

老太太年紀越大越眷戀親情,阿立到底身上流著謝家的血,老太太輕易便接納了這個流落在外二十年的孫子。

阿立回到謝家,在謝先生手下辦事,因年紀太輕便先安置在家裏,平常負責接送謝顏氏和謝令瑜,偶爾幫公司送些重要信件之類的。

母子二人寒暄片刻,謝令誠拎著行李箱往裏走,借著開門的動作往回瞄,阿立同謝顏氏耳語,在對方覺察他視線前收回眼,對著在他腳邊轉圈的小狗不著痕跡地歎了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