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景幾次想開口打斷謝念元,卻都沒有成功。
謝念元繼續說著:“阿景是更喜歡謝晚意同學嗎?為什麼呢?”
白初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提問,麵色凝重地說:“我剛剛,沒說過校董姓李。”
謝念元笑容僵在臉上,說:“啊,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白初景雖隻跟謝念元一桌之隔,桌子卻好像寬寬的江水,白初景在江對岸,看不清謝念元的本心。
白初景想問謝念元,為什麼家裏會有錢給學校捐樓。念頭在嘴邊轉了轉,最終卻無法開口。他要怎麼說?說上一世你家庭條件不好,為什麼這一世家庭條件好了?
這張餐桌又陷入了寂靜。
白初景沒再理會謝念元,專心低頭吃著午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謝念元悄聲離開了。
白初景邊吃飯,耳邊回蕩著剛剛和謝晚意的對話。原來謝晚意說的沒錯,是他想錯了。這個圈子裏,到處都是利益集團,不用一周,甚至隻需要半天,誰和誰交好的消息就被傳的到處都是了。
吃完飯,白初景走在路上,拒絕了幾個路過同學打籃球的邀請。他先去了遊泳館,從遊泳館外麵的玻璃望去,裏麵見不到謝晚意的身影。
白初景又轉身去了圖書館,在之前相同的位置,看到了謝晚意。她趴在桌子上,桌旁擺著兩本書,一本是趙老師的那本習題集,一本是魏邈教授的講義。她的右手搭在講義紅色的書封上,顯得格外白皙修長。
白初景走了過去,他走近時才發現,謝晚意在睡覺,眉頭緊鎖,看起來睡的並不安穩。
白初景下意識地伸手放到謝晚意的眉間,想撫平她皺著的眉頭。謝晚意睡的很輕,在白初景觸碰到她的一瞬間醒了過來。
他們雙目對視,白初景似乎看到了謝晚意眸中的脆弱和無助,然隻一瞬間,下一秒鍾,她便閉上了雙眼。
謝晚意額頭靠在左手手背上,閉著眼悠長地深呼吸,平複著心情。
白初景在謝晚意旁邊坐下,輕聲說:“做噩夢了嗎?”
謝晚意沒有回話,白初景看向她,透過發絲看到了她耳朵上戴著的耳機。
白初景想拿掉她的耳機,和她聊會天,剛觸碰到謝晚意的頭發,她便感應到似的,握住了白初景的手腕,阻擋著他下一步行動。謝晚意的手指冰涼,她轉頭看向白初景。白初景友善地對著謝晚意笑,示意她摘掉耳機。
謝晚意鬆開了手,微蹙眉頭,臉上隱帶有疲色。
她用氣聲說,“我不想和你吵架”。她的雙臂交叉放在桌上,頭枕在手臂上,整個人看上去疲倦又虛弱。
白初景想告訴謝晚意自己不是來吵架的,但卻隻能眼看著她擺出明顯拒絕溝通的姿態。
白初景想了想,沒再做什麼,安安靜靜地坐在謝晚意身邊。
時間過去了很久,轉眼午休時間結束,即將到了下午上課的時間。
白初景輕輕用手指點了下謝晚意的肩膀,謝晚意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白初景第二次碰她肩膀時,她才歎了口氣,抬起了頭。
白初景遞過自己的手機——“要去上課嗎?”
謝晚意緩緩搖頭,白初景感覺她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蒼白了。他拿回手機,繼續打字:“要出去玩嗎?”
謝晚意木然地看著屏幕,眼裏沒有半分光彩。
白初景意識到她的情緒不對,拉著她的手帶她起身。
出乎意料的,謝晚意沒有抵抗,隨著白初景的力度站了起來。
白初景不是五講四美的乖乖生,即使是兩世為學生也算不上。他帶著謝晚意去了學校的側邊,踩著牆墩翻過了圍欄。
兩人隔著欄杆對望,白初景眼懷期待,笑著看看牆墩,又看看謝晚意。
謝晚意抿了抿唇,轉身朝學校後門走去。
謝晚意不知和門衛說了些什麼,在白初景驚訝的目光中,從後門正大光明的走了出來,站到白初景麵前。
許是白初景震驚得過於明顯,謝晚意也被白初景誇張的表情逗笑了。眉眼彎彎,衝淡了原來表情中的遊離疲倦。
她終於笑了,白初景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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