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的圍牆很高,而且監控很多,想神不知鬼不覺翻牆回教室簡直難如登天。
但這在山遙麵前都不是問題。她閉眼將神識放開,很快找到一個監控死角。她想了想,抓起劉秀扔過牆頭,然後膝蓋微微彎曲向上躍起,快速越過牆頭落地站穩,伸手一抓,正好抓住掉下來的劉秀。
整個過程迅速而且安靜,給人一種遊刃有餘而且氣定神閑的感覺。
蔣翌就是這麼感覺的。他剛練完琴從音樂樓出來,看到夜空挺美的正想吹會風欣賞一下,然後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怎麼說呢,像在看武俠電影,有點不真實。
蔣翌遲疑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電影裏無意發現高手秘密的人,通常會被被滅口。
牆角下。
山遙往音樂樓方向看了眼,鬆開劉秀的衣領,頭也不回的往教學樓走去。
劉秀在原地傻傻站了會,後怕地追上去,望向山遙的眼神隻剩下敬畏,“你剛才怎麼做到的?”
山遙目視前方,腳步輕快,“說了你也不懂。”
劉秀:“……”
沉默好一會,劉秀一臉肉疼地說:“山遙,你之前向我借的錢不用還了。還有那個遊戲賬號,你要是不想玩了,我幫你掛網上賣掉,可以賣三千塊錢。”
山遙意外了一下,遊戲號還能賣錢?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學習認識,否則白白錯過賺錢的機會。
於是山遙讚賞地看了劉秀一眼,給予肯定:“幹得不錯。
兩人回到教室,果不其然被值班老師喊去問話,還被要求寫了篇檢討。
檢討寫完,晚自習正好結束。山遙收拾好書包背上,到車棚推出一輛半舊自行車準備回家。
她現在住在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家裏,家裏還有個後媽和同父異母的弟弟。原主和那三個人一直不對付,手腕上七個印記,也有他們三人的份。
騎上自行車離開學校,晚風吹來燒烤和奶油蛋糕的氣味。
一回到家,山遙就被那位名義上的父親叫住了,男人坐在沙發上,大晚上依舊穿著合身的襯衫西褲,梳著光亮的背頭,人模狗樣的。電視裏放著夜間新聞,後媽正在廚房忙活。
“你在二中怎麼樣,能不能適應?”山名揚破天荒關心了這個村裏接來的女兒一句。
山遙居高臨下望著他,淡聲說:“挺好。”
山名揚皺了皺眉,“坐下說話。”
山遙站著不動:“我還要寫作業。”
山名揚額角青筋一跳就想發作,但想到什麼又極力克製住了。他閉了閉眼,表情微微緩和了一些,眼中慢慢浮現出愧意,跟演戲似的,還挺有層次感,“今年我們公司效益不好,工資拖了好幾個月沒發,家裏經濟有點困難,供你和弟弟兩個人讀書很吃力。”
說到一半,山名揚刻意停頓了一下,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然而山遙不懂普通人家裏的彎彎繞繞,更理解不到山名揚話裏的暗示,疑惑道:“那你還不換工作?”
“噗!”山名揚喝到一半的水噴了出來,隨即憤怒拍桌,“這是重點嗎?你以為現在工作很好找?我養一家子很容易嗎?我已經跟你小姨聯係好了,她同意接你過去暫住半年。這半年你就給她做學徒打下手,以後有了手藝才能在社會上獨立。”
小姨?
山遙在零碎的記憶裏翻了翻,還真找到了個這號人。這位小姨是在村裏擺攤賣鹹菜餅的,跟原主關係不好,僅有的幾段記憶裏都是她對原主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