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些陛下,”我再行一禮,後退幾步才轉身走了出去,逃跑一般。
“太子殿下這邊請,”幾個內侍帶了我往走去,一路的奇花異草,飛禽走獸絲毫引不起我的興趣……
“妖孽!妖孽!”我暗自罵上幾句,“難怪是妖孽!這朝堂裏的人才無一不是妖孽的!竟害我如此失態!真正該死!”
“太子殿下,這裏是專門為貴賓準備的雅舍,”內侍打開門來,“皇上已於今晚安排了晚宴,請太子殿下先安歇吧。”
“好,你下去吧,”我也不看他,徑自跨進屋裏,無人再來打攪,這幹淨和清雅的房舍才讓我心頭微微的一鬆,煩躁的心頭總算安靜了下來。
摸摸下巴,我眼睛掃過桌上桌上的銅鏡,下意識的拿過,看著橙黃的鏡子中那個俊逸的少年,華美的服飾裝點得恰到好處,我才舒出一口氣來……
“都是以色示人的臣子!這樣的國家,又有何所懼?”喃喃的念上幾遍,我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就著端上來的精巧吃食,吃了個半飽才放下筷箸。
“父皇大概等急了吧,”看到四周無人,我忙悄悄放飛了一隻帶著絹帛的信鴿,心頭又踏實了些。
“既然未被禁足,幹脆四處看看,就當熟悉環境也好,”我看看日頭才剛過正午,將自己整理一番,也不問路,就這麼信步走了出去。
穿過長廊,繞過假山,禦花園中香草遍地,高大的合歡樹絲絮飛舞,果然是一個好地方,我感歎著這絕好的風景,卻突然被眼前景物凝固在當場……
前麵白玉的長椅上一人半臥……雪白的絲袍包裹著清瘦的身體,一頭絢紫發發絲綢緞一般散開了垂落在地,半掩了麵孔,那人的肌膚白淨到幾近透明,濃密的睫毛若蝶翅輕顫,似乎和這周圍的花語融為了一體……是真人?還是突然出現此處的仙?我竟然已經分不清楚。
突然感覺呼吸不順,目光竟然再也移不開,那飛揚的眉,豔若滴血的唇,尖削的下巴,他一手枕在腦下,一手挽了一個精巧的酒壺,清冽的酒水從壺嘴點滴在地,再融入泥中……就如此閑適而灑脫,仿佛這天地間就此一人足夠,旁物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配襯……
好美……目光再次一點一點的掃過他的麵龐……紫發……我才突然一個激靈,難道這人就是所謂的皇夫翼飛?
我赫然睜大了眼,這就是那個妖孽,突然心開始跳得厲害,我莫名的覺得危險,想退出這裏,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移動不了腳步。
“嗯?”也許是我呼吸粗重了些,也許是我攪亂了這輕柔的空氣,那人突然一個蹙眉,輕閉的眼眸突然睜開來……
繁星一般的璀璨的眼,清冽如水的眸,此刻的那人更如落下凡塵的精靈,莫名的讓我咽下一口,卻居然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是褐色的眼,那就說明……這人不是翼飛……
“你是誰?”幹澀的話語居然是我發出的。
“我?”那人開口反問了我,是珠翠碰撞的磁xing,他居然玩味起來,笑容中透出絲絲的邪氣,“是你闖到這裏,反而問我是誰?”
“你是誰?”我拚命搜索著以往得來的情報,終猜不出來大饒皇宮裏何事出現過如此的人來?
“真問我嗎?”那人低了頭,似乎細細想了想,才抬起頭來,對了我勾起一邊的唇角,是勾魂攝魄,“我就一閑人而已,或者是……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