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邊往寢宮裏走,邊命令道:
“除了太子,誰也不能進來。我想自己呆一會兒。”
一下子,皇帝的寢宮安靜了下來。
“可能爆發戰爭……”
戰爭會使得民生凋敝,無論是規模大還是規模小,時間長還是時間短,皇帝都不希望發生戰爭,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什麼事情?”
忽然,有人進來了,是皇帝的貼身侍衛。他行禮後,把一個小木頭盒子放在了書案上。看到箱子的紅色包布後,皇帝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因為是紅布,所以沒敢耽擱,就馬上拿過來了。”
貼身侍衛通常隻有在皇帝召喚時,才會出現。但是有一個例外,就是在收到了紅布包著的東西的時候。
這是皇帝使用的一種隱秘的聯絡方式,使用範圍隻限於他和四個人之間。隻有這四個人可以采用這種方式,直接與皇帝聯係,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可以分別使用紅色、藍色和白色的包布。
“什麼時候收到的?”
“剛收到,就馬上拿過來了。”
皇帝急忙打開包布。從密封的木頭盒子上刻著的標記,可以看出是南山城的張將軍呈送的。皇帝的心中在想,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呢?
盒子被打開了,裏麵是書信和一個口袋。他先拆開了書信。
皇帝陛下,周王死了。對外宣布的原因是‘墜馬而死’,而周國朝廷內部認為是因為‘王子們的叛亂’造成的。在此,我向您報告真正的死亡原因,知道這個秘密的,包括您隻有六個人。南山城已進入緊急戰備狀態,但請您不必擔心這裏。
把書信反複看了兩遍以後,皇帝帶著疑惑,打開了那個袋子,裏麵的東西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他把袋子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在桌子上展開,並仔細看過後,
“哈哈哈哈。”
他大笑了起來,說實話,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麼高興了。貼身衛士退了下去,皇帝把書案上的東西放回了盒內。
然後,他把書信用火燒掉了,信紙不大,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飄在空中的紙灰。過了一會兒,皇太子來了。
“您找我?”
“坐吧,太子。除了例行的軍事訓練以外,戰爭準備可以先暫停一下了。”
“父皇,他們隨時都可能發動挑釁和戰爭。張將軍憑自己的力量是抵擋不住的,如果南山城陷落,東國可就危險啦。”
“周國國王死了。今後幾年,周國都將無暇顧及外部了。”
“怎麼會呢?昨天傳來的報告說,周王正率軍在邊境上排兵布陣。因此,我們上午不是剛開完緊急的禦前會議嗎。”
皇帝看著書案上的盒子,笑了。
“是啊,哈哈哈哈。”
本來麵無表情的太子,微微皺了皺眉。皇帝的笑聲似乎要停下了,可以一看到盒子,就又笑了起來。
以為皇上找他有什麼急事,看來並非如此。留給戰爭準備的時間並不多,太子需要日以繼夜地進行安排。他正要站起來,這時皇帝的笑聲停止了。
“周王確實死了,腦袋被人砍了下來。周國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從馬上跌落而死’,但是周國朝廷內部認為是王子們發動了叛亂。但問題是,不知道是誰殺了周王。每個王子都有嫌疑,王子一共有六十多名吧,沒少生啊。他們相互爭鬥到隻剩下一名為止,周國的內亂才會平息。”
“是您派人幹的嗎?”
太子吃驚地問道。皇帝又笑了,表情中透露出些許遺憾,他用手指敲著盒子說道:
“我倒希望是我派人幹的,可惜不是。你曾經製定過不少進攻周國計劃吧,可惜都未能實施。”
由遊牧民族組成的周國,有許多令其他國家無法理解的地方。其中最令人費解的就是,不管王族內部的權力鬥爭如何激烈,百姓們都會袖手旁觀,也就是說,不管國王做什麼,他們都漠不關心。但是,如果有其他國家來侵略和攻擊周國,他們就會起來拚死抵抗。
令人奇怪的還有,終年在其他國家四處遊牧的周國百姓比定居在國內的百姓還要多。各代的周王無法主動挑起大規模戰爭的原因,就是因為無法把自己百姓召集起來。